。 当时跟刚下黉学身高不超过他大腿的景元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一股古怪的情绪。 如今这种情绪再次充斥了胸腔。 景元喝着喝着就感受到了对面射过来的复杂视线,身子顿时一僵。 又来了,这种感觉! 他还小的时候见过这位持明族的现任龙尊,也跟现在一样做了伪装,但当时介绍自己的时候却是一点也没有伪装的自觉,语气带着淡淡的傲气,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复杂。 一点嫉妒,一点审视,还有许多不解,以及大量的懊恼。 但总体还是友善的。 就是不知当时找他,还莫名其妙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是要干什么。 如今再聚,这种类似之前的视线又出现了。 这次是少许的嫉妒,少许的气愤,少许的懊恼,还有大量的不愉快。 别问他为什么能感受的这么清楚。 问就是总被黎时盯着,哪怕看不见人也能稍微摸清眼神蕴含的意思了。 黎时当然也察觉到了景元的僵硬,不用想就是丹枫原因。 这几年没少听他若有似无的抱怨自己过于在意景元的话。 况且当时丹枫去找景元的时候,他就在景元身后飘着,那种复杂的视线他有幸也体会到了。 好在此时的黎时早就有所准备。 当丹枫的酒盏被鬼气卷走换上了奶瓶子,还贴心的插上吸管时,场面寂静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了少女惊人的笑声。 镜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笑到要仰到地上去的白珩,应星差点被呛到英年早逝。 黎时眨眨眼:⊙ω⊙ 应星:“丹枫,什么时候你也跟景元一样有这爱好了?” 丹枫太阳穴突突突跳了几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我没有这爱好。” 白珩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那为什么黎时会给你这个?诶,等等……” 默不作声的景元也突然发现了盲点。 “……认识?” 黎时:“我又没说吗?丹枫是我看着长大的。” 黎时自豪掐腰:“每一任龙尊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聪明如景元,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黎时当时哄的孩子,估计就是指这位龙尊。 所以当时是黎时跟自己走的太近所以这位龙尊吃醋……等等,持明族不是不能生育吗??! 镜流眼中也闪过惊讶。 应星点点头,“既然是家人的关心,丹枫不然还是喝了吧,听说这东西凉了会变苦。” 话音刚落。 下一秒,自己的酒盏也换了奶瓶。 黎时:“你的也有。” 这回轮到丹枫笑出声,但语气不明,“也认识?” 应星:“…………” 景元默不作声的小口小口喝着奶。 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黎时:“在朱明仙舟见过,也照顾过一段时间,你们是不知道,应星小时候啊……” 说起应星。 黎时在朱明仙舟照看那里的龙尊时,也像如今留意景元那样留意过他。 不像景元家庭尚在,应星的家乡被步离人摧毁,死里逃生到朱明仙舟跟随那里的将军学习技艺,还总是遭受刁难。 性格又沉闷又犟,得知黎时是特殊的鬼怪反应也很平淡。 总把自己关在锻造室,还老是忘记吃饭,自从黎时看不过去主动给他每天送饭之后,更是变得足不出户。 不过好在是送什么吃什么,还吃的干干净净。 这让当时的怀炎将军一度感到奇怪。 这个总是把自己关在锻造室咋说也不听的小弟子,没把自己饿瘦不说,甚至还长的高高壮壮的。 到现在还不知道是黎时给开小灶的将军只以为是他天赋异禀。 只不过应星在朱明没待多久就来到了罗浮,上次给丹枫留纸条出门散心,其实是去看应星来着,只是回来的路上突发奇想去找了景元。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即便黎时的话语简洁在简洁,还是有很多趣事说不完。 应星脸烧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手抬起又落下,最后低头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大口酒。 丹枫笑着,贴心的递上属于应星的奶瓶:“喝吧,既然都是亲人带来的,莫要辜负,凉了就苦了。” 应星一把夺过,扯出一个笑:“呵,你也一样。” 白珩的笑就没断过,景元也吃瓜吃的开心。 谁知下一秒。 “等下次再聚,我给你们讲讲丹枫和景元小时候的趣事。” 之后彻底没声了。 丹枫、景元:“…………” 镜流和白珩无比庆幸自己幼时没被黎时带过。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同样都是仙舟人,还是游戏中有名有姓的,怎么可能不被黎时关注,只是故意照顾两位姑娘的心情才不提而已。 ———— “你说说你说说!在地衡司工作有什么不好,不都是为罗浮人们服务吗,非要跑去当什么云骑军,真是气死我了!” “夫人消消气。”景邑一脸和气的给元烟倒了杯茶,“当心气坏了身子。” “我也没觉得云骑军不好。”接过茶杯,和景元如出一辙的金色美目瞪了他一眼,“万一他在战场上有什么……” 元烟噤了声,表情带着不满。 景邑一拍桌子,也跟着发怒,“那臭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太过叛逆,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这就去抓他回来好好教育教育!” 说罢迅速起身就要走,被刚刚一巴掌稍微吓到的元烟急了,将茶杯一撂,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做什么,景元他正在参加云骑军考核,你现在去了,今后孩子还能不能有面子了?!不许去!” 景邑顺势坐下,一脸讨好,“夫人说的极是,是我莽撞了,那你这是不反对他参军了?” 元烟顿了顿,“我当然还是反对,难不成你同意?” 景邑也摇摇头。 他自是不愿的,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不放心他去战场。 元烟叹了口气:“唉,他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也不爱地衡司那些琐碎的事,如今要是阻了他的想法,就算景元不会对我们生出什么不满,心中肯定还是不高兴的。” 忧愁的妇人掀起茶盖,又轻轻扣上,“比起把景元拘束在我们认为的安乐窝里整日苦闷,我还是更希望他能在外高兴的撒欢儿。” 景邑心中柔软,揽过妻子的肩膀安抚,“别太过担忧了夫人,那臭小子鬼精鬼精的,还曾被腾骁将军赏识,如今武力也不算低,或许今后也能当个将军也不一定呢。” ………… 云骑军考核场地附近,已经成长为高大少年的景元略带焦急的来回踱步,直至夹杂着金光的黑红色鬼气揉了揉他的头。 景元眼睛一亮,也不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