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在“秘法”上咬着重音。
“可以。”瓦//尔//特回复的很快, 但后续的条件却说明他明显是深思熟虑过后才给出的答案:“但不能超过十分钟, 而且我们要实时监测他的生命体征,防止出现危险。”
十分钟的时间应该足够跟「刃」他们串一下口供了, 但监测生命体征什么的完全不至于吧!我还能直接杀了他不成?
等等,好像按照设定来说也确实......
「彦卿」的视线飘忽一瞬,正对上瓦//尔//特那锐利的目光。
不, 你听我解释!「彦卿」在心中呐喊着, 但瓦//尔//特已经率先问了出来,“所以, 你的确想杀了他?”
“......”果然,加设定者人恒加之。「彦卿」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道:“对,就是这样。”
“为什么?”瓦//尔//特步步紧逼。
既然逃不开,那就只能加猛料了!
「彦卿」为自己做了个心理准备,随即大喊道:“反正他不会死,那一次死亡与千百次又有什么区别?他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由我来为他清除痛苦,可这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我。”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骤然低落下来,“我已经不记得过去多久了。每一个夜晚,我都能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将军,而‘杀死’他的,是我手中的剑。”
“我保护不了罗浮,也保护不了他,无数次,我都只能对他重复着说:‘对不起......’”
他仰起头,泪珠在眼眶不停打转,最后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可是将军总是安慰我说:‘彦卿,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他不停地重复着这番话,又惨然笑道,“那还能是谁呢?在那满是残骸的战场上,只有我活了下来......”
瓦//尔//特目含歉意地微微点头示意着,然后毫不留情地追问道:“所以,在最开始的那场大战中,也是你终结了他的生命?”
......可恶,我都明确表示这是我的伤心事了,就不能不问了吗?!「彦卿」暗自咬了咬牙,承认道:“对。”
“既然罗浮上死伤众多,那么凭你一人,又是怎么......”顶着「彦卿」凶狠的视线,瓦//尔//特停顿一瞬,改了后续的措辞,“怎么压制住他的?”
“我打不过将军,一直都是。”「彦卿」知道这点是绝对不可更改的,哪怕是说「景元」受到感化突然苏醒也比自己打赢了将军更为可信。
那要怎么办?「彦卿」低下头,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实际上大脑正飞速运转,试图能给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魔阴身、失控、情绪......终于想到什么的「彦卿」猛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的突兀行为后又补充了一个颤抖的动作。
就仿佛他刚刚随着这个问题而踏入不愿触碰的回忆中,此时又骤然惊醒。
如呓语般,「彦卿」喃喃道:“他是‘死’在我手里的,可击溃他的不是我。”
击溃?可「彦卿」分明说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几乎是瓦//尔//特刚有这么一个念头,他就听到了「彦卿」的后续,“击溃他的是他对罗浮、对云骑、对所有因此而死去之人的愧疚与痛苦。”
“这就是魔阴身。无论如何与之抗争,它总有办法将一个坚守本心的人变作肆意妄为的孽物。”像是终于平静下来,「彦卿」的语调恢复至正常。
可是伴随着他所说的内容,这听上去更像一滩再也无法鲜活起来的死水。
而此时的“死水本人”正偷摸地去瞄瓦//尔//特,从神情中估摸着自己说的应该没什么漏洞之后悄然松了口气。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四个说了算,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对证的地方。那么,接下来只要一直保持沉默就好了!
「彦卿」如此安然地想着,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一声轻哼。
他下意识循声向床上看去,果不其然地看到「景元」睫毛微颤,完全是正在醒来的阶段!
98.
这一觉睡的有些过于沉了,我揉着昏沉的脑袋起身,中断的思维还没来得及重连成功,睁眼就看到「彦卿」格外急切道,“将军,你终于醒了!”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这才在他背对瓦//尔//特偷摸眨眼的行为中确认这的确是自家「彦卿」。
“你......”我本想问他怎么会来这里,结果才刚说出一个字,「彦卿」就格外紧张地再次打断道,“你还好吗?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懂了,所以这孩子又加什么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