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多半如此。”
他将蛋糕上头的丝带抽开:“毕竟,这些人对于艾格勒的信仰相当深厚,我想象不出他们违抗艾格勒的神谕,甚至是在打算做点什么大事之前,甚至都不去请一道艾格勒的神谕的可能性。”
一个堪称黄金的时代,一个哪怕尼卡多利这样的泰坦存在,但是整体仍然非常和平、并且就算有些什么纷争也落不到艾格勒波利斯这儿来的时代。
艾格勒波利斯的祭司们就算想要搞事情,也多半与凡俗的世界没有多少关系——哪怕在这里,神权和世俗的权力其实是相互重合的。
瑞秋:“我觉得精灵是个不错的信息来源,他们的寿命很长,也知道很多,而且他们种族的传说往往能够指向更为遥远的过去。不过……我们好像并未在奥赫玛看到纯种的精灵?遐蝶也是个尖耳朵,但她似乎不是精灵。”
这看起来就像是个湮灭在了历史之中的种族,只剩下一些与人类通婚的存在留下了一些基因的片段,表现为尖尖的耳朵,又或者是像缇宝那样特殊的“人类”,还长着一双翅膀。
她今天从那位精灵竖琴手那边获取的消息相当不少:尤其是对方对于艾格勒不一样的认知,某种程度上来说,从精灵口中说出来的艾格勒的形象,甚至在一些比较顽固而老派的祭司们口中,这种都可以被算作是需要拖出去的异端了。
“或许之后我得多去找找精灵,从他们那边了解更多一些的过往的历史。”
瑞i球沉吟道。
她现在已经知道,星靠着迷迷会到过去的历史之中,首先需要做的,是获得与这段历史有关的信息碎片。
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碎片之后,就从历史中打捞出前往此地的时间阶梯。
那么,同理可得,如果她对于历史上的某一个时期,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她也能够靠着“又一次轮回十万年”,将自己送到对应的时空去。
这种从历史中获得一定的历史信息,何尝不算是一种左脚踩右脚,就这样互相作用着螺旋升天?
室内那几只最近这段时间又被放了出来,总算是可以外出放放风、享受一下不用被星期日完全约束着的日子的旧梦的回声原本正在角落里头玩。
两个两个一对,自娱自乐得可谓是颇为开心,甚至还有金色的小拼图——但是在从瑞秋口中听到了“精灵”这个单词的一瞬间,这几只金色的小天使都有了或长或短的、片刻的怔愣。
星期日的耳羽其实也有瞬间的僵硬,他的耳羽很软,从来都给人一种,他的耳下小翅膀的骨骼甚至比起知更鸟这位香香软软的、小蛋糕一样的女士都更软一点。
因此,这样的一双耳羽,其实完全是每时每刻都在随着星期日的呼吸而上下小幅度地动着的。
不过,就在刚才,比那些旧梦的回声们怔愣的时间更为短暂的、让人用肉眼全然无法观察到的转瞬一刻——他的耳羽也为之一僵,活像是在极短的一个瞬间里,变成了那些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沾染上灰白色的天谴士卒。
“仍然是今天那位吗?但是他看起来并不怎么精通历史,或许换一位更学术的精灵会比较好?”
星期日状若不经意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瑞秋:“嗯,确实如此,而且我感觉他在努力找话题,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他应该已经没法告诉我了,我得换个目标。”
星期日的手一松,专门用来切蛋糕的小薄刀的刀尖轻易地切割开了蛋糕的一边,因为设计得足够好,也确实足够锋利,这把刀并没有怎么破坏这枚小蛋糕上的奶油装饰花纹。
他垂着长长的眼睫毛,那双金色的眼睛连带着最中间宝蓝色的瞳孔,全都被浅蓝灰色的睫毛给掩盖了过去。
星期日的内心向来是带着光明的——哪怕他运用了并不那么光明的手段,他都确定在自己梦想的终点,是一座光明之下的乐园。
他也愿意对别人袒露、敞开自己的心思,就像是在匹诺康尼、当他还是挡在星穹列车一行人面前的所谓“反派boss”的时候,在热砂的时刻他所展现的自己人生中的三个时刻,并且邀请星穹列车一行人做出选择的那会儿。
只要双方彼此之间没有太大的矛盾冲突,又或者他确定对方不仅仅完全不可能理解他,更会为他的乐园计划做出过大的阻碍——星期日都会比较愿意表现出自己的一部分。
他确实是个极为诚恳的人了。
在这个时代,愿意袒露自己的、哪怕只是一部分,也绝对是少见的君子。
然而现在,他却是下意识地在掩盖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将一切有可能将自己心间的念头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迫切地掩盖掉、清扫掉,甚至,他很担心瑞秋能够听到一些声音——他难得地用上了一些在家族之内部分人会用上的、反家族众心连结成一的能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