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季识槿想到小狐狸的手感,手指不由自主地捻了捻,却在遗憾自己再也不能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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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楼下,周助理遥遥看见那个神秘男人推着他家老板下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
时砚送季识槿上了车,微微弯腰和他道别:“过几天,我会再次以这个身份来见你。”
有外人在,他说得含糊,在场只有季识槿听得懂他的意思,淡淡微笑作以回应:“好,再见。”
“走吧。”
临告别前,时砚送了季识槿一个礼物,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落入手心。
季识槿低头看看,没有打开,但也没有放到一边。
时砚退后两步,车子启动,逐渐将他遥遥落在后面,季识槿看着后视镜,在那道人影变得几乎小到看不见的时候才收回视线。
一旁的周助理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着安静,实则心底的疑问都快要冒出来了。
他们老板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过几天还要见面?“以这个身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私底下的关系不是表面上所见的这样吗?!
况且他家老板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好脾气了,短短一早上居然就笑了好几次!这可是连小白都没有的待遇!
还有那个礼物,看盒子的大小,周助理估摸着是胸针领带夹一类的,不然总不能是戒指吧!
季识槿早就注意到了他助理的坐立难安,也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和时砚的关系……
不是他不想解释,是实在解释不清楚。
时砚的身份不可言说,他的人类身份季识槿现在还不清楚,说出来只会给流言添砖加瓦。
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不说,其他人猜得再离谱也只是凭空猜测,没有证据做不得真。
不过想起昨晚他意识昏沉的那段时间,时砚温暖有力的怀抱和周身冷冽的气息,再对比当时季识槿自己的糟糕状态,他很难静下心来,就连处理工作的时候都总是不经意间想起。
“啧。”季识槿将笔一扔,前一秒还在看的文件被无情推远,他烦躁地靠在椅背上,面对着窗外的树出神。
落地窗前,本应是季识槿的阅读区被改得面目全非,放上了几个色彩鲜艳的软垫,一旁还有几个漂亮的不同高度的小碗,甚至还有红姨怕小狐狸无聊买的老鼠玩具。
季识槿看着看着窗外,视线就不自觉地落到了那里,小白好几天没回来,那些东西曾被佣人拿走清洗整理,又重新放置回来。
……话说时砚答应了要回家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季识槿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彻底丢下工作下了楼。
“先生,您怎么这么早下来了,晚饭还有一会儿呢。”红姨看见季识槿下楼来,笑着上前,却见他神色不是很好。
红姨是看着季识槿长大的,瞬间担忧起来:“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昨晚季识槿没回家,红姨担忧了一整晚,直到得到周助理的消息才安下心来,虽然都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看几人凝重的神情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当时季识槿安慰她说已经快解决了,现在又一副不悦的表情,怪不得红姨要担心。
季识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焦虑,放松眉头安慰红姨:“没事,您别担心,我只是想去花园看看。”
看看没心没肺的小狐狸到底回来了没有。
红姨看着他自己向花园走去,去的方向却是佣人们给小白放狐狸粮的位置,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还说不担心小狐狸呢,嘴硬心软。
季识槿不知道红姨所想,他在家很少逛后花园,待得最多的地方是书房和卧室,以至于母亲总说他像个工作机器。
……思绪飘远,季识槿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略过了大片花丛和遮阳亭,径直来到了一个空旷的角落。
季识槿抬头便看见了低矮一截的围墙:“……”
花园内外都有全方位无死角监控,别墅外还有安保定时巡逻,就算围墙低矮也不用担心进贼,但前段时间红姨总念叨着要把这里补齐,和其他地方的围墙一样高才美观。
但自从养了小狐狸,发现小狐狸总从这里溜出去玩后,红姨便再也没有说过修高围墙的事。
季识槿望着那段矮墙出神,旁边正好是一颗花树,今日有风,风一吹,树上花瓣簌簌落下,在围墙上落了厚厚一叠,有一些飘得远,飘到了季识槿的眼前。
他伸手接住了一片即将掉落到自己身上的花瓣,在阳光下,淡粉色的花瓣显得有些透明,下一秒,季识槿透过手中的花瓣看到了围墙上出现的那道红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