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他小声喃喃道。
时砚听到了,微微偏头,应道:“嗯?”
季识槿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收紧,迎上去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
搂在他腰后的手蓦然用力,让他细瘦的腰紧紧与自己贴合,时砚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道主动送上门来的甜点,还仍觉不够,主动追上去索要更多。
这个吻比之前的更深,更狠,季识槿险些招架不住,但不远处的波浪声又在提醒着他此刻身在何处,所以到了嘴边的呻|吟被他竭力咽了回去,只留下一点不成调的稀碎声响。
以天为被,地为席,大海作为沉默的见证,时砚吻得很深,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季识槿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情绪不对,但禁锢着后腰的手丝毫不放,他想要一个说话的间隙都不行。
“时、时砚……”季识槿细细地喘息着,手指抚上他的脸,“你今天好凶……怎、怎么了……”
时砚发觉61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并不想自己以为的那样毫不在意。
在看到季识槿和小白狐狸亲密无间地互动时,他心底的波动告诉他,他在乎。
他比谁都要在乎。
“季识槿,我在吃醋。”时砚分开一些,双目沉沉地看着他,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季识槿一愣。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词会从时砚的口中说出来。
但说出来之后,他又觉得,理应是这样的。
在这段感情中,患得患失的只有季识槿一个人,他和时砚的差距何止一层身份,中间穿插的更是千百年的过往,所以他不安,焦虑,但不敢言说。
时砚答应和他交往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季识槿不敢、也不想奢求太多。
确定关系以来,他不敢去求证自己在时砚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占据了多大的位置,只觉得时砚愿意陪着他,愿意纵容他做一切亲密的事,就已经很好了。
季识槿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就在刚才,他听到时砚闷闷地说,他吃醋了。
可是只有喜欢,才会滋生这种情绪。
季识槿忽然觉得耳边的一切声响都很远很远,唯有时砚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扑进时砚的怀里,遮挡自己变红的眼睛,声音颤颤,情绪却是喜悦的:“为什么会吃醋?是因为我吗?”
时砚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是,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除了季识槿,不会有别人让他产生这种情绪,因为怀里这个,是自己喜欢,更想要深爱的人。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融入时砚肩头的衣服里面,季识槿抬头,双手捧住时砚的脸,看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明明不应该笑,但他眼睛里控制不住地出现笑意:“就因为我和小白狐狸一起玩?”
时砚将下巴搭在他的手上,姿态说不出地乖顺,像趴卧的大猫似的,懒洋洋,却不容置喙地说:“你身上沾满了他的味道,我不喜欢。”
季识槿眼中笑意更甚,在时砚警告似的捏他后颈的时候告饶:“我错了,我下次会注意分寸的。”
又被迫说了很多好话,唇瓣被磋磨得殷红,季识槿才终于被放过。
他偏过头细细地喘息着,时砚却依旧气息平稳,除了唇上的一抹水光,看不出任何失态。
亲吻也能耗费不少力气,季识槿将呼吸顺过来后,懒懒地靠在时砚怀里,面朝着大海,看那些荧光鱼快活地游来游去。
直到眼皮越来越重,时砚的肩膀突然一重,他低头,发现人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
季识槿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会发光的海浪,还有一个熟悉的、让他忍不住想要贪恋的,温暖的怀抱。
第27章
接下来的几天, 时砚按照约定,带着季识槿看遍了妖族的奇异风光,说好的长生花采了整整一捧, 放回小屋里当装饰。
这几天小白狐狸来了几次,但总是碰上他们外出的时间,所以季识槿也没有再和他玩过球,小白狐狸还因为这个郁闷了几天。
“时砚,我有点紧张。”季识槿拉着男人的手, 垂眸轻轻地说。
这些天玩得再开心,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要在阵法中央躺半年的,真正到了这一刻,还是会恐惧退缩。
时砚明白他的心情, 任由他拽着自己的手,淡淡应声:“我会陪着你的, 不用担心。”
小屋内外都布置妥当, 阵法所需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 时砚在季识槿昏睡期间没打算离开, 决定就在这里守着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