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侧头看着温言好奇四处打量的模样,默默将他头上的帽子按了按,脚步微动,用半边身子遮挡住外面那些视线。
“走了,我们先进去。”
时砚环顾四周,发现了这是什么地方之后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单纯的温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正好奇地想往一处地方仔细看看,就被时砚抓住手腕带着快步离开了。
“啊,索兰在这里面吗?和上次见面的地方好像。”
亲卫引路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绕过一个个不堪入目的卡座,时砚将手虚护着挡在温言眼前,让他只能看清脚下的一小块地方。
温言拉了拉他的手:“我看不清路了。”
“我牵着你。”时砚另一只手引导着他跟自己走,“那些都很脏,你别看。”
他的音量没有刻意减小,路过的几个卡座中有人听见了,不服气地准备站起来拦住他们。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个矮胖的男人,他挺着大肚子一脸怒气,还未开口,就被亲卫拿枪抵住了肚子:“想活命吗?”
胖男人满头冷汗,忙不迭地点头,半个字都不敢说,嘴唇颤抖着。
亲卫用眼神警告了他,这才松开手,胖男人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被他身边的小情人费力接住,两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其他人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对亲卫手中的枪十分忌惮,已经站起身的人纷纷退后一步,视线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
时砚环顾一圈,没有人不识好歹地再冲上来,他便收回视线,牵着温言的手快步走远。
等终于绕过这一片卡座,来到一个安静点的角落,亲卫才回头,语气带着歉意:“抱歉长官,是我没有处理好。”
“这和你没关系,不用道歉,走吧,我们的正事要紧。”
不必在这些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在这里消费得起的虽然都不是普通平民,但真正有权有势的都在包厢里,一楼卡座里这些人时砚还不放在眼里,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所以才放任亲卫给他们点教训。
不过眼下还是去见索兰比较重要。
时砚最后往卡座那边瞥了一眼,转身跟着亲卫继续向楼上走去。温言在上楼拐弯的时候扒着时砚的手分开了一瞬,扭头看清了下方卡座里正在做什么,但只看了一眼,就被发现他小动作的时砚揪了回来。
时砚和温言换了个位置,将他推到走廊里侧,然后手放在他背上,轻轻用力推着他往前走:“不是说了不让看,怎么不听话。”
温言眨巴了两下眼睛,噘嘴道:“时砚,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是成年人了。”
就算之前不懂,但自从认清自己的心意后,该懂的温言也都懂了。
温言脑袋里正思索着问题,前面时砚突然停住脚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撞了上去,鼻尖瞬间一酸。
“唔。”
时砚回头,看见他皱眉的模样,嘴角勾了勾,但顾及着温言的感受没有直接笑出声,明知故问:“撞疼了?刚才在走神想什么?”
温言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想的事情说出来,他摇了摇头,放下了手,表示自己已经不疼了。
走在他们两人前面的亲卫眼观鼻鼻观心,适时插了进来:“长官,到了,就是这间。”
时砚抬头看了看,这个房间和二楼其他房间都不一样,没有门牌号,只有一个镶金边的纯黑色牌子,昭示着这个房间的不同。
“嗯,你在外面等着,我和温言进去。”时砚吩咐了一句。
推开门,入目是布置得奢华的装修风格,看起来似乎恨不得将墙面都装成镶金的。
这装修风格,是索兰的审美没错了。
“站着干什么,坐下啊。”
正说着,索兰便出来了,这个房间和他在黑市那里的房间一样,有一道暗门,他就是从暗门进来的,手里还拎着一瓶酒。
“请?”
他将倒满酒的杯子推到时砚面前,扬了扬眉。
时砚没接,反倒是问:“你经常喝?”
仿生人的身体强悍,倒不至于摄入一点人类食物就报废,但长期吃喝肯定是会对躯体造成伤害的。
索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捧腹大笑:“怪我,忘了。我之前做过人造食道移植,这些东西进去之后直接就到了垃圾处理箱,尝个味罢了。”
“你不喝算了,这可是好酒。”索兰嘟囔一句,将杯子收了回来,放在自己面前。
“嗯,温研究员,喝什么,牛奶?”
温言摇摇头,正当索兰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却听见了:“我要果汁,可以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