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都不曾带血奴出席宴会的时砚要带人参加了,管家都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个消息会在初代吸血鬼圈子里掀起怎样大的风波。
先生既然如此看重逾声这只血奴,又怎会将他推到台前,成为众矢之的?
管家摸不清时砚的心思,但知道再问就是越界,他只需听令去办就是。
“是,先生。”
时砚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很浅,但那张得天独厚的脸瞬间增添了一分耀眼。
如果是其他人,成为众矢之的下场或许会是死,但逾声不会,他只会抓住一切机会去做自己要做的事。
*
入夜,逾声很轻易地打开了门上的锁,长长的锁链移动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些响声,但对面房间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刻意装作没听见,总之逾声没有惊动任何人走出了地下一层。
从地下一层上来直接便是一楼大厅,但逾声这些天凭着出色的耳力听清楚了古堡内应该没有除了时砚和管家之外的吸血鬼活动,所以此时他并不怎么担心被撞见。
现在这个时间,管家和时砚应该都在二楼的书房内,只要他隐藏住自己的气息,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古堡。
二楼书房内,管家本来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转身看向时砚。
时砚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一根手指抵在唇上,意思是不要声张。
夜里古堡总是灯火通明的,换句话可以说古堡里时时刻刻都燃烧着烛火、亮着水晶灯,逾声沿着大厅边缘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地朝外走,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知道吸血鬼的五感有多优越,也从未想过能在真的不被发现就逃出去,他要做的只不过是吸引那只红发吸血鬼的注意力,从而获得站在他身边的机会。
而逾声确实成功了。
当他来到古堡外,看到空无一人的前院时,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时砚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并且默许了,被撤掉的守卫就是最好的证明。
逾声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古堡,厚重的窗帘阻挡了里外任何光线透过的可能,所以他现在只能看见一片漆黑,但莫名的,逾声知道,二楼的某个窗户后面,那只吸血鬼正在看着他。
逾声露出了一个有些挑衅的笑。
时砚的地盘不止一座古堡,还有以古堡为中心向外扩散的一大片区域,逾声顺着无人小路一直走,直到闯入一片红玫瑰园,才停下脚步。
这里是古堡的背面,可以称之为红发吸血鬼的后花园。
逾声站在一片血红中央,扬了扬唇角,倏地转身。
对上了红发吸血鬼的目光。
时砚挑了下眉:“我有只不听话的小兔子跑掉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逾声背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谨记自己的计划,踉跄着后退一步,垂头不语。
时砚抬脚,几步便走到了玫瑰花园之中,站在了逾声的身前。
他伸出一只手,掐住少年的下巴,抬起,打量。
他的红瞳在月光下似乎有所变化,像是猛兽的竖瞳一般,令人遍体生寒。
红发吸血鬼微微俯身,几丝长发擦过逾声的脸,有些痒,但更多的是紧张。
他几乎无法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太近了,全身的细胞都在提醒自己,太近了,十分危险。
但逾声没有躲,他在吸血鬼冰冷的注视下露出一个微笑:“先生,我没有看到什么小兔子,但是我可以把自己赔给先生。”
他的手指在吸血鬼的胸膛流连,充满了暗示与挑逗。
一双圆圆的杏眼似乎也带上了诱人的魅惑,他呵气如兰:“先生,我不比小兔子更好么?”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触碰到了玫瑰的茎叶,逾声突然用力,一股极其勾人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时砚钳着他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疼得他不由得“嘶”了一声。
红发吸血鬼语气难测:“你是真的不怕死。”
逾声轻轻地笑出了声,大胆地攀上他的肩膀,语调轻快:“先生,我很怕死的。”
嘴上说着怕死,手上却一刻不停地撩拨。
时砚如他所愿低头挨得更近,鼻尖抵着鼻尖:“很好。”
余下的话淹没在一个突兀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