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收回目光,抱小孩一样托着陆聿宁的屁股,把他的脸朝向江临舟,轻缓地说:这是你昨晚偷打电话的对象,认得吗?
你还敢提昨晚?
陆聿宁龇牙咧嘴地哈了他一声,后爪瞪着裴砚的手臂,扭头想跑。
谁曾想,裴砚似乎是从他的这一套动作里误会了什么,说话时声音都扬了几分,像是带着笑意:不认得了,这可怎么办。
江临舟:
裴砚抱着张牙舞爪的猫到了客厅,松手一放,陆聿宁立马跳到沙发上,三两下地又爬到了靠背顶,警惕地盯着他们。
看到陆聿宁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有些高兴地顶了顶唇角。
陆聿宁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会要是在裴砚的眼皮子底下和江临舟太过亲近,被察觉了身份不说,只怕还会因为暂时无法从这里脱身,再得到一次像昨晚那般的惩罚。
于是在江临舟想要伸手抚摸他的时候,陆聿宁不爽地哈了一声,踩着靠背边缘跳上了猫爬架的顶端。
他这副抗拒的模样迷惑了裴砚,后者一直紧绷的表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江临舟选了个制作时间长的。
裴砚虽然不喜欢江临舟,但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有的。他回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居家常服,出来时看到陆聿宁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任凭江临舟怎么哀求都不给摸不给抱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去了厨房。
客厅里的江临舟还在追着猫跑,陆聿宁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一路奔逃着到了书房。
江临舟扶着门没有进去,只见陆聿宁后腿把桌上的键盘一踹,反对自己,却正对江临舟。
爪子啪嗒啪嗒地按了三下
l、y、n。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江临舟当场石化。
陆聿宁又按j、m。(救、命)
江临舟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嘴上快速地做了几个口型:你是陆聿宁,你变成了裴砚的猫?
陆聿宁重重地把爪子敲在了y上。
怎么会这样江临舟喃喃自语。
陆聿宁继续打:b、o、d、y。
然后指了指自己。
n、o、y。
这个身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他大概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多亏他们多年一起写歌配合出来的默契,不然但凡换个人,都猜不出这些字母组合起来是个什么玩意。
我去找。江临舟无声说道。
陆聿宁点了点头,正要嘱咐他帮自己找找怎么便会人的方法,就看到江临舟的脸色一变,整个人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垂头丧气地偏头看着厨房的方向。
裴砚过来了。
陆聿宁连忙从桌子上跳开。
江临舟也故作笨拙地挠了挠头,遗憾地说:猫又跑了,看来我确实不太招动物喜欢。
裴砚把咖啡递给他,越过他望向了在书架上信步挪动的陆聿宁,喊道:雪饼,下来。
陆聿宁的尾巴翘了翘,一副我懒得听你在说什么的模样,把一排排的书脊都蹭过去后,才玩腻了一般地跳下来。
江临舟头一回见到他这个样子,嘴角差点没压住。
然后就被陆聿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了?江临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陆聿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裴砚却回道:他熬夜练歌,赛前差点失声进医院。
哦!江临舟揶揄地瞥了一眼蹲在地上一脸茫然地陆聿宁,半倚靠在门框上,小陆一直很拼命来着,他其实是所有选手里最有天赋的,初评级的时候就被导师们夸奖过,说他唱商高、技巧好,浑然天成,又不刻意卖弄。正常选手要是有他的能力,或许走走过场就算了,就算凭借着那张脸在台上随便释放下魅力,都能得到不错的名次,但小陆却不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