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砚怎么又不高兴了哈哈哈哈嗑到了谢谢。】
喵?陆聿宁这回倒是察觉到了裴砚的情绪,歪过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主要是搭在背上的手顺毛的力道有些重,再不提醒陆聿宁感觉自己要被裴砚薅秃了。
裴砚这才收回了手,漫不经意地说道:它确实和陆聿宁一样难伺候。
江临舟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主持人又寒暄了几句,很快就切入了下面的环节。
舞台前的篝火噼啪作响,湖面吹来的夜风摇得灯光轻晃。舞台下放着节目组特意准备的乐器,吉他、尤克里里、电子键盘一应俱全。
承办这档综艺的香蕉台以诗意的文案扬名全网,主持人在一套抒情的台本后,终于切入了今天录制的正题
这片湖上有鸟叫、风声、树叶沙沙响,但还缺一点人的声音。
从谁开始呢?用一首歌告诉这里我来了,请多指教。
裴砚懒洋洋地倚着靠垫,手里随意拨弄着一把木吉他,指尖在弦上滑动,没真弹,倒像是随意抚着个装饰品。
陆聿宁蹲坐在他膝盖上,尾巴搭在他腕骨,打着哈欠晒火光。他的脑子里还记得江临舟和他说的那些小道消息,所以目光一刻都没从旁边的郑林夕身上挪开,好在这人蹭上来的时候长嘴把他吓唬回去。
第一个自告奋勇上场的就是江临舟,跳大神一样的唱了他那首成名曲。
这首歌陆聿宁听过太多次,就连中间的rap旋律都是他亲自写的,熟悉得耳朵都快生茧,于是不动声色地在裴砚腿上顶了顶耳朵,思考这家伙又要唱什么歌。
裴砚不是科班出身的歌手,但唱歌意外地还算可以。电影《霜花》的片尾曲原定就是由他来演唱,结果当年被陆聿宁中途截胡。
其实陆聿宁没觉得这是什么不道德的事,不过是公平竞争,裴砚技不如人而已。
后来裴砚在微博发布过这首歌的翻唱,陆聿宁偷偷摸去听了,虽然比不上自己的版本,但也还算差强人意。
不知道他会不会选择这首歌。陆聿宁拍着尾巴,说起来这首歌也是他写的。
然而就在他思索的功夫,台上的江临舟已经表演完毕,不远处的郑林夕站了起来。
陆聿宁懒得听他唱歌,所以也没当一回事。
郑林夕抱着吉他,轻快地走上舞台。他脱了先前自我介绍时穿的长风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勾着腿往舞台上的椅子一坐,倒还真有种青涩的学生气。
大家晚上好呀。他笑着朝镜头挥了挥手,又对众人说,接下来,我想唱一首歌但不是我自己的歌。
灯光洒下来,将他面容衬得柔和。
这首歌可能你们也听过,他指尖轻轻落在琴弦上,语气温和却刻意,我还挺喜欢的,但原曲不太适合我,所以稍稍做了些改编,这里还要感谢节目组拿到了授权。
陆聿宁在这一瞬间猛地抬头,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熟悉的前奏响起,郑林夕的声音和他的思绪重合在了一起
《还是决定出走》。
是他的歌。
第16章 梦回两年前的梦幻联动
十七岁的陆聿宁初次体验生离死别,他那时候慌乱无措,辗转难眠,茫茫前路好似看不到头,亦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直到有天路过了一片海,巨浪奔涌,浩瀚无边,不远处的小酒馆里架子鼓声一重一重地响,他听着浪花的伴奏写下了这首歌。
也是在写完这首歌后,他一声不吭地离开林家,从此只靠自己生活。
这首歌的旋律线很简单,但每一次停顿、呼吸、甚至那几个刻意吞咽的尾音,都有它的特殊意味。前半首歌像在逃跑,但怎么跑都跑不出一口烂空气。又像是在高速上开车,车窗外的风在咆哮,车厢里却一声不响,只有心跳和碎掉的节奏在冲撞耳膜。
结果现在,它被郑林夕硬生生改成了温柔民谣风,更轻快、更流行、更商业,副歌前还加了一段毫无必要的自我发挥副段旋律。
这就像拿了别人画好的线稿,在上面涂了层颜色,然后告诉大家:这幅画是我重新设计过的,现在更有灵魂了。
陆聿宁只觉得恶心。
放在往常,他心里再怎么厌恶,也不会当面打多利的脸,毕竟他还是挺想在这行多混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