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砚叹了一口气,抱着猫躺到了床上,略带自嘲地说道:是我今天拍摄行程太多,脑子混乱了,居然能有这么异想天开的想法人怎么可能变成猫。
陆聿宁的耳朵动了动,踩在裴砚的胸口,斜着脑袋觑了他一眼。
他就这么把自己说服了?陆聿宁有些诧异。
下一秒,裴砚的指尖在陆聿宁的唇上拨弄了几下,强行顶开他的唇瓣在他的牙齿上一滑,故意揶揄道:但你怎么咬人一点也不疼的?
陆聿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指呸开:喵嗷
怎么不咬死你算了!
裴砚看着他那双瞪得像铜铃的漂亮眼睛,心想,也不知道易感期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被他吓成后来那样,连连躲避了自己这么多天。他突然有些开始嫌恶自己的这具身体,如果不是混乱的易感期留不下任何记忆,他大概就能窥见一点更有趣的事情。
他猛地把猫捧了起来,失重的感觉让陆聿宁不自觉地扑腾四肢,裴砚自下而上的视线从他的下巴上扫过,又顺着被蓬松绒毛覆盖的前胸和小腹往下滑去。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兀地笑了一声。陆聿宁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大尾巴往下一卷,气得又想挠他。
裴砚却翻了个身,趁猫还没反应过来时,把他放在了那堆棉花娃娃里。
想起来了,你躲我的这件事还没有解决。裴砚的下巴抵在猫的爪子上,撩起的眼皮露出侵略性十足的灰眸,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聿宁,后者不太自在地挪开目光,肉垫轻轻地在他的下颚挥了两下。
喵嗷喵嗷!解决不了,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了算了。
裴砚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他抓着陆聿宁的一只爪子缓慢地揉了揉,觉得他竖着瞳孔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掀了掀眼皮,视线虚虚地不知道落去了哪里,但是半晌后,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把陆聿宁的爪子往旁边一挪,埋进了他的肚皮里。
猫的肚皮软乎乎的,绒毛蹭得裴砚的鼻尖发痒,大概是因为在柜子里待得有些久,还染上了一点香薰的气味。
这个认知让裴砚有些愉悦。
如果不是陆聿宁的后腿还在蹬着他的话。
喵嗷!你他么的在干什么!
喵!滚开啊我靠!
猫拉长的嚎叫几乎快要破音,陆聿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埋在自己小腹上的脑袋,脸都被气得发起热来。
可裴砚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抗拒一样,非但没有停手,还抬起眼直视着陆聿宁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躲我。
我会难过,小猫。
陆聿宁乱蹬的后腿骤然慢了下来,心脏好像被什么电了一下,扑通扑通地发重地跳着。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裴砚是这么脆弱的人?不就是猫不理他几天,就委屈成这样了?
裴砚见陆聿宁停了反抗,趁势埋头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垂下的头发遮挡住他眼里狡黠的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陆聿宁的绒毛上,让后者的皮肉急剧地颤抖了几下,呼吸都有些不畅。
喵啊喵!走开啊!
喵喵喵!!鼻子不要蹭那里啊啊啊!
喵喵嗷!放开我的爪子他么的你还敢咬!!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套路的陆聿宁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凭裴砚埋在他的胸口把他揉扁搓圆,偏偏裴砚还在有意无意地释放着他的信息素,直到后者心满意足地离开时,陆聿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要被那股讨厌的冷杉薄荷给腌入味了。
猫抽了抽鼻子,嫌弃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恹恹地把脑袋偏到一边,摊成一块饼。
喵我不干净了。
陆聿宁气若游丝地叫着,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想和裴砚同归于尽。
裴砚拂开黏在脸上的白色绒毛,指腹点了点陆聿宁的鼻尖,调侃道:宝宝,你是一只爱掉毛的小猫。
陆聿宁白了他一眼,哑声骂道:你才掉毛,你全家都掉毛!
还有,管谁叫宝宝啊啊啊,滚呐!
裴砚撑着床起身,摆弄了他的前爪几下,十分大度地说道:好了,我原谅你了。
陆聿宁嗷了一声,骂道:谁要你的原谅!
但转念又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姓裴的总算消气了,他可以不要再受折磨了吧?
我还没吃晚饭。裴砚用手指勾开他小腹上打旋的毛,突然俯身贴近了一点,若无其事地说,你饿了吗,陪我吃饭?
嗷!陆聿宁一爪子拍在裴砚的鼻子上,说话就说话,不要离他这么近。
然后又仗着裴砚听不懂,骂道:哥们吃过了香喷喷的鸡架,谁还想吃你做的没滋没味的猫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