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翻下页

设置X

第68章(1 / 2)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还是他的头发在眉宇间落下的阴影,让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比先前要阴沉冷漠许多。

但在裴砚坐下来的那一刻,这些阴翳好像又在顷刻之间散了开来,似乎只是陆聿宁先前眼花的错觉罢了。他把手上的雪糕往前一递:吃吗,葡萄味。

陆聿宁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扫了一下,看向不远处正拿着保温袋在给工作人员派发雪糕的裴砚助理,最后又把滑到了裴砚脸上。

吃,怎么不吃,他最喜欢的葡萄味的雪糕了,高中每天放学都要去门口的小卖部买根吃着回家。

陆聿宁眼角泛红,像是热的,又像是燥的。

多谢。他从裴砚的手上几乎是夺过了那个雪糕,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飞快地撕了包装后,用犬齿咬了一口。

确实是他熟悉的味道。

可恶的裴砚了解得还挺多。

陆聿宁感觉自己有点自恋,但又觉得不能怪他多想,毕竟某人有贴了一整面墙的前科在,特意关注过他的喜好也不算稀奇的事。

见人都到齐了,顾雪声便开始了他的开场引导,系统地把剧组成员和主要演员介绍了一圈后,陆聿宁正好吃完了雪糕的最后一口,舌头狼狈地接下一滴融化后即将滴落的糖浆,连横翘着的腿都被吓得抖了一下。

裴砚不着痕迹地注视着他的动向,很想提醒他那松垮宽大的短裤实在遮不住什么,但欲言又止了几次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他们身后的窗帘没有拉近,从玻璃窗外溜进的一线阳光明晃晃地打在陆聿宁的大腿上,那一片皮肤被照得白得发光,唯有那一颗小痣是浓墨重彩的一点。

裴砚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咖啡,杯子里碰撞的冰块当啷响。

直到副导演开口:第一场,日,外,栖霞谷,破竹屋外。

裴砚终于收回心神,把注意力转移到剧本上。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风从竹林间掠过,沙沙作响。破竹屋外一片烟雨朦胧,宿醉的朝闻卧倒在竹椅上,细雨打得他衣衫湿透,发丝狼狈又不羁地贴在脸上。

山腰上的结界忽然被人触动,随后,一位紫衣青年撑一把素伞,踏雨而来。

晏无咎走到竹椅边,屈膝半蹲,毫不掩饰的目光掠过这张在记忆中回味了无数次的脸,心中却生出了一丝苦涩的陌生感。

朝闻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点动静,撩起了一双眼皮,茫然又空洞地瞧了他一眼。

你叫朝闻?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那个朝闻?裴砚的语气压得很轻,像是在刻意模仿少年的声线。这句话是昔年被朝闻救下的少年晏无咎对他说过的话,也是时隔多年重逢时,晏无咎辗转无数次才琢磨出的开场白。

只可惜,那个人并没有听出来他压抑着的恳切,只是懒洋洋地说:不过是随口取的一个名字罢了,没别的意思。

我这没有招待客人的茶和酒,你若是无事,别在这挡着我听雨。

晏无咎盯着他看了一会,见朝闻再次把眼睛闭上,一副懒得理会他的模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方丝帕,细致又温柔地擦拭朝闻脸上不小心沾到污迹和酒渍。

定界罗盘上的云水针丢了,可能落在了这附近,你近日应该已经收到消息裴砚说得很慢,晏无咎知道朝闻此刻酒还没醒,所以说话时总带了点诱哄的温柔意味,他们让人来寻你,你知道,旁人来,总不会像我这样客气。

他的目光扫过朝闻无力垂落的、曾执剑的右手,指腹隔着一点距离,虚虚摩挲着那道狰狞旧疤:跟我走,好不好?至少在我眼皮底下,没人敢动你。

陆聿宁的手臂抖了一下,垂下头看了一眼,很想提醒裴砚,这是他的左手。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打断,只是清了清声,用含糊的声线戏谑地问道:首座大人难得光临,就是为了来寻我这个废人的吗?

见晏无咎皱眉不答,朝闻指着一旁落进水潭的断剑,自言自语地往下说道:我这人,如这剑,断了,锈了,早埋进了泥里,还能做什么呢?

晏无咎也不急,将伞放入了朝闻的掌心,然后起身:伞留给你,等雨停了,我再来。

他走上来时的前路,像是有些不舍,所以每一步都行得很慢。

直到朝闻突然睁眼,开口喊住他,语调又轻又缓:晏首座,你的道是什么?

晏无咎背脊一僵,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朝闻此刻清明的目光,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翻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