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怪异的画面,很难不让人觉得是一场绮丽的梦,可它似乎又是真实发生过的。
果然是因为那天发生了什么,陆聿宁后来才躲了他那么多天。
裴砚的视线往下扫去,陆聿宁的腰后空荡荡的一片,让他感到几分遗憾。但只要一想到陆聿宁明早醒来发现这对耳朵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裴砚又不由地升起一些促狭的念头。
裴砚盯着陆聿宁看了好一会儿,呼出一口气,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点,把人整个裹进怀里。
他俯身在其中一只耳朵尖上一咬,低声念叨:晚安。
陆聿宁依旧是被热醒的。
他这一觉原本睡得很沉,可到了半夜,好像又被裴砚用被子裹了起来似的,但这种感觉又和平时有些不同,与束缚一同到来的,还有山一般的重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试图挣扎,可几次都反抗无力,手脚像是被牢牢地禁锢在床上,抬也抬不起来。他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想要强行唤醒自己的意识,不知道挣扎了又多久,他终于气呼呼地醒了过来。
睁眼的时候,视线里的水雾还未散去,身上像是被碾过一般的疼。他盯着不远处的窗帘放空了一会,房间里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鼻腔。
三天。
零碎的记忆撞进脑子里,陆聿宁尴尬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发红的脸,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趴伏的姿势躺在床上。身上的裴砚压了他半个肩膀,其中一只手臂还横跨过他的后背,穿过腋下垫在胸前,牢牢地将他圈在了身下。
难怪陆聿宁睡梦中总觉得自己像是遇上了鬼压床。
似乎是被他惊动,裴砚的下半身下意识地动了动,陆聿宁被他一拱,魂顿时惊了大半。
顶a的身体素质过于强悍,被撞进身体的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现在都仍在发软。
于是陆聿宁想也不想,一手肘把人顶开,慌乱且趔趄地爬下了床。
脑袋上多出的器官正好经过空调风口,莫名被吹得一凉,陆聿宁还没从这古怪的感官中反应过来,便一眼撞见了浴室镜子里的景象。
我靠!
他剩下的魂也在瞬间惊飞。
他抖着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温热的触感正向陆聿宁昭示着它强烈的存在感,耳尖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还抖了一下,随后便在他的紧张情绪中直直立起,毛都向外炸开。
陆聿宁僵硬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陆聿宁急忙转身就要去拿手机,但敏锐的耳朵却听到了卧室里传来的动静,于是迈出去的脚顿时转了个弯,他一头扎进了衣帽间里。
几分钟后,找了一顶帽子戴上的陆聿宁悄悄从门后探出脑袋,确认了裴砚已经离开卧室之后,他飞快地扑到床边,拿起手机就给江临舟发消息:【救命救命救命,我又要变成猫了!南山那地怎么走,我要去找雪饼!】
可消息刚发出去,他就听到身后缓慢靠近的脚步声。
被强行藏进帽子里的耳朵颤了颤,狭小的空间挤压得它们不太舒服。陆聿宁仓促地捋了下自己的头发,心脏怦怦乱响。
直到裴砚的一双长腿出现在视野中,陆聿宁才僵硬又机械地仰起了头。
可对上的,却是一张无比眼熟的纸。
小猫,你是想先狡辩耳朵,还是想先狡辩字迹。
第84章 你是小猫成精吗?
你要我狡辩什么?
陆聿宁猛地窜起, 眼疾手快地就要去抢那张纸,可指尖还没碰到,裴砚便骤然将手抬起, 陆聿宁抓了个空,整个人撞进了裴砚怀里, 下一秒,后者顺势捏着他的帽檐一抬, 白色的猫耳就这样毫无遮挡地弹了出来。
陆聿宁:
他愤愤地抬起头,裴砚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
帽子的里边沾着几根猫毛,颜色对比分外明了。裴砚轻飘飘地一吹,它们便在半空中胡乱地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