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微笑着,忍不住悄声吐槽:“入军之前哭得要死要活的,没想到这么厉害,如今还成了惹事精。”
故意破坏别人当什长的作弊计划,不正是惹事精能干出来的!
杨晞闻言,脑海旋即浮现出当日在暗府,洛蔚宁得知入军消息,哭着叫奶奶和妹妹的模样,与现在嘚瑟的模样相对照,忍不住笑了。
洛蔚宁把她的笑捕捉入眼,以为取笑她,赶紧收敛张扬,紧闭着嘴不敢再笑,把枪收回来,下巴放平,羞得不敢再看杨晞。
接下来将近半个时辰,洛蔚宁竟连挑十人,成为比武场上最后留下的人。比武场外发出震天的欢呼,看台上的军官和杨晞等太医也为之震撼。
洛蔚宁气喘吁吁地站在比武场,大口喝着李家兄弟端来的水。
考核本该到此结束,郑铭却忽然道:“洛兄弟一个民间招募进来的新兵,没想到枪术如此精湛。这武艺,即便是神卫军老兵,一个都头、营长都未必打得过。”
此番话意味不明,看似夸赞,也像挑拨。
反正听了这话后,看台上秦扬等营指挥使都有点不舒服。
郑铭又道:“既然今日步帅和诸位太医都在,不如就考核到底,测试一下洛兄弟真正的武艺。步帅,你意下如何?”
“那……由谁上阵?”秦渡问。
郑铭说:“依属下看,唯秦氏枪法可破。”
秦扬立即自告奋勇,站起来道:“父亲,就由孩儿会会洛蔚宁吧!”
洛蔚宁射伤他的海东青,早想教训她一顿了。今日她连挑十人,出尽风头,也好灭灭她的威风!
秦渡沉吟思索着,“他已连挑十余人,体力不足,即便落败也不能证明什么。”
“此事好办,就让他歇息两炷香的时间。”郑铭说。
秦渡想了想,答应了。
杨晞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疑云顿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洛蔚宁已连续打斗多时,即便歇息两炷香也难以恢复如常,秦扬若胜了,也胜之不武。可她毕竟是来观战的,也不好发话。
两炷香的时间后,众人又回到比武场周围。
洛蔚宁体力也恢复了许多,解下戴在头上的笠子和沉甸甸的甲衣,只穿着一身红色短褐,握着枪杆,笔挺地立在场中。
郑铭走到兵器架前,看着第一根红缨枪的枪头,犹豫了一会,抓起来扔给秦扬,“秦营长,接住!”
秦扬一抬手,稳稳地握住枪杆,冲郑铭一笑,“多谢!”
随后跃下看台,落在洛蔚宁对面。
洛蔚宁朝他拱手,恭敬道:“秦营长,承让了。”
秦扬勾起轻蔑的笑,眼中泛着森寒,“今日就让你领教领教我秦氏枪法,看招吧!”
说罢,双手紧握枪杆,银枪朝洛蔚宁刺去。洛蔚宁眼疾手快,以枪杆挡却,后又直直地刺向对方。两把杯盏大小的枪头互相碰击,敲得铮亮作响。
秦氏枪法变化多端,洛蔚宁几乎猜不到对方的攻势,很快就眼花缭乱,被逼得擦着地面,步步后退。接了约莫三十来招,最后试图还击,却被秦扬猛力拍在枪杆上,震得她双手都麻了,掌心从枪杆松开,并退了两步。
秦扬快地旋转着枪攻过来,瞬息间,枪杆就从手中被挑落,铮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以为比武就此停息,却看到秦扬双眸闪过凶光,朝着她的琵琶骨刺过来,显然不像会戛然收手。
她赶紧蹬着步子后退,看台上众人都看出了不对劲,紧张起来。
洛蔚宁眼见逃不掉,往后迈开一步,支撑着身体,双手紧紧握着秦扬的枪杆,秦扬奋力推出,枪尖倏然没入她的锁骨下方,发出一声兵器入肉的声音。
秦渡站起来大喊,“住手!”
秦扬满脸不甘地停下来,本想刺入洛蔚宁的琵琶骨,好让她半年练不了武,没想到连骨头都没碰到。
他抽出银枪,冷哼一声,扔在地上。
洛蔚宁站在原地,捂着伤口,脸色略有难受。
鲜红的液体虽不断地淌流出来,伤口却很浅,没多大痛楚。
李家兄弟首先跑上来,左右扶着洛蔚宁,担忧地问候。
郑铭站起来道:“快把人带去疗伤房。”
杨晞脸上布满担忧,连自己也不曾察觉,正欲赶去为洛蔚宁处理伤口,疏影赶紧说:“杨教授,还是由学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