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建听后,心里果然无比欢喜。
皇后以及一些正直的妃子、公主、皇子却忍不住在心里唾弃王贵妃。
赵淑瑞坐在王贵妃身边,轻笑一下,道:“在座都乃当世之人,贵妃娘子为何迫不及待谈论青史了?”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王贵妃脸都涨红了,恨得牙痒痒的,藏在几案下的手握成了拳。
而一些妃子、公主、皇子忍不住掩着嘴,差点笑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赵淑瑞独得官家宠爱,唯有她方能治一治王贵妃。方才那一番话,听起来平静,实质笑里藏刀,言下之意不正是批评王贵妃诅咒皇帝死吗?
赵建本来飘飘然的,但听女儿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皱了皱眉,严肃道:“贵妃失言了,朕又怎能与千古大帝相提并论?”
王贵妃赔着笑道:“是妾身失言了,官家恕罪。”
对于赵淑瑞怼了王贵妃,虽然解气,可皇后却不认可她主动挑事的行径,怕将来招致王贵妃报复,于是双手举起杯,端庄贤惠,打圆场道:“无论如何,收复国土是头等喜事,我们都敬官家一杯。”
妃子、公主、皇子旋即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建搁下酒杯,沉吟片刻,又道:“虽然我军收复了参州,可北方慕容氏逐渐统一,对此地也是虎视眈眈,难保不会加入争夺,也是个大问题。”
王贵妃朝对面的秦王使了个眼色。
秦王赵玮长相像足了赵建,瘦削、斯文,看起来文质彬彬,风流潇洒的。他接到母亲的眼色,思虑片刻,然后侃侃而谈,“慕容氏立国方五年,多年征战,早已兵疲马倦,穷困交加。孩儿认为只要每年给他们许以好处,便可稳住边境。”
赵建连连颔首,十分满意,“玮儿倒是与朕想到一块去了。大周与顺国建交,明年正旦顺国就要派遣使者来汴京朝贺,那你再说说,该安排什么表演迎接顺国使者?”
每年正旦,大周皇帝都会在宫里举行大朝,各国使者出席,期间会有歌舞杂剧表演。顺国使者初次来京,赵建自是想专门为他们安排一场表演。
秦王听闻父亲特意让自己献策,脸上难掩骄傲,昂起了下巴,露出清朗的笑容,道:“既然顺国对赤山虎视眈眈,那我们何不在朝会上安排精锐的禁军比武、表演神臂弓,以达到震慑作用。”
赵建嘴角翘起,笑容都堆起了,“此提议好!”
赵淑瑞和皇后思忖了起来,魏王坐在殿下右排之首,神色着急,犹豫了一会,拱手道:“爹爹,孩儿以为不妥!”
赵建眉头一皱,略有不满,“哦?那魏王有何看法?”
魏王没出阁前处事小心谨慎,不争不抢,从不议论朝政,家宴上也只安静地旁听。如今出仕开封府不到一年,就学会如此强硬地驳斥赵建的想法了,难免让赵建不快。
魏王也知赵建不喜他,遂更加恭谨,站起来,垂首拱手道:“顺国虽然对赤山八州虎视眈眈,可毕竟也派出使者朝贺,说不定有和睦之意。正旦乃新年伊始,本该喜气洋洋的,练兵、表演武器,有挑衅意味,孩儿以为既不合礼仪,也不吉利。如果能出一个表演,既能展现大周将士的精神,又不至于伤了和气,就最好不过了。”
赵建想了想,忽然恼了,“那你倒是说说表演什么,别光反驳,不解决!”
魏王还没想到,垂首沉默着。
殿内众人都凝神思索起来。
赵淑瑞恍然想起,笑道:“爹爹酷爱蹴鞠,不如就让禁军表演蹴鞠吧!”
霎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笑着认同。赵建捋着胡子呵呵笑道:“好极!好极!还是朕的淑瑞聪明,那便让禁军表演蹴鞠吧!”
周朝蹴鞠盛行,是一项自平民到皇室都喜爱的娱乐。以往大朝都有蹴鞠表演,但都由宫廷蹴鞠师负责,今年换作禁军也无妨。
“那由哪支禁军表演呢?”赵建思忖着问。
王贵妃很快看清了形势,赵建爱蹴鞠,在正旦带领蹴鞠比赛的禁军,一定能入他法眼,少不了封赏和重用,正是个扶植党羽的大好时机,于是赶紧向秦王使眼色。
秦王想了想,便提出让隶属殿前司的步军天武军表演。
只要是禁军,赵建都无所谓,爽快地答应了。
赵淑瑞忽然想起洛蔚宁在神卫军,遂道:“不如从两卫禁军各挑一队,以神卫军对天武军,爹爹意下如何?”
赵建点头,“也好。”
赵淑瑞站起来,福了福身,又道:“淑瑞愿请缨负责神卫军蹴鞠比赛,还望爹爹答应。”
王贵妃瞥了一眼赵淑瑞,凤眼露出诡异的光,心里纳闷起来,“这个赵淑瑞,为何对神卫军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