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晞觉得洛蔚宁的话也有些在理,很快就豁然开朗了。这次出征虽然凶险,但未必不是祸兮福所倚。只要洛蔚宁能平安回来,必定前途无量。再说国家骚乱,百姓罹难,她阻止她出征,未免太过自私了?
出征的事,她算是想通了。但想到洛蔚宁打地铺,有意和她分开睡,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佯嗔道:“那你下去吧,我再冷静地想想。”
洛蔚宁以为还没说服她,觉得今夜是谈不拢了,落寞地“哦”了一声,然后松开杨晞翻身下床。
洛蔚宁一离开,杨晞就脱离了怀抱,感到背后凉飕飕的,还有些空虚,怪不舒服的哪还能睡得着?她一直睁着双眸,侧耳细听洛蔚宁的动作。
听见她翻动被单的声音,接着是间歇传来的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她在看书。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杨晞终于忍耐不住,翻身到床沿,侧脸枕着手背,俯视着洛蔚宁。
洛蔚宁平躺在地上,双手捧着《孙子兵法》,正对着脸悬空而举。看到杨晞后,她把书放下来,一上一下与她对视着。
杨晞的一双桃眼依然泛红,但目光含笑,带着满满的柔情,洛蔚宁霎时看得痴迷了。
“快睡觉吧,还有半个月才出征,读兵法也不差在今晚。”
洛蔚宁大喜,黑漆漆的眼珠仿佛被点亮,“你答应?”
杨晞抿嘴笑着,点了一下头,“快睡吧!”
洛蔚宁转眼就扔了书,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地上有些冷,我能不能上去睡?”
她哪是真心征求杨晞的意思,话还没说完,就像只猫一样,大摇大摆地上床躺下,掀被子盖在身上了。
杨晞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她推开洛蔚宁挨过来的身躯,嫌弃道:“快下去,你不是打地铺吗?”
“你就不担心我着凉吗?”
“着凉正好,就不必出征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嬉闹地挨近和推搡,洛蔚宁突然一翻身,撑在杨晞身上。看着对方一头柔顺的墨发散在脑后,白如皓雪的脸与那水雾浸染的眼眸相衬,别有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美,似纯净也似妩媚。
她目光突然变得深情款款,“谢谢你巺子。”
杨晞被她炙热的目光烧红了脸,低垂眼睑,羞赧道:“谢我什么。”
“有你的谅解,我就更有信心上战场了。”
说完,洛蔚宁单手捏着杨晞的下巴,抬起,盯着两片樱唇看了片刻,喉头紧了紧,然后俯下头,贴在了她的唇上。
很快叩开了两片唇瓣,舌头顺着水润溜了进去。她的吻温柔而绵长,舌齿纠缠间,耳畔响起两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洛蔚宁的唇抽离开来,沿着脸庞往耳后根去,而一双大手也不老实地摩挲在杨晞单薄的衣衫上,仿佛带着火焰,把杨晞整个人都烧得燥热滚烫。
洛蔚宁的唇游移下去,来到里衣的衣衽上,咬开了扣子,美丽的风光展现眼前。
在这窄小的床上,杨晞被洛蔚宁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累得身子几乎软成了一滩水,最后像是昏迷了一般在洛蔚宁的怀里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像被拆开重新装回去一样,又疼又累,但摸到身上的衣裤,唇畔浅浅一扬。
她记得当时自己筋疲力尽,赤裸地睡在洛蔚宁的怀里,所以这是洛蔚宁为她穿好的。
枕边已没了温度,杨晞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把落在身前的墨发拨到背后,就这样从衣缝里瞧见了从锁骨到胸口,一点一点的红痕。
她又羞耻又气恼,甜蜜的笑脸瞬息间布满乌云。
这洛蔚宁昨夜真是太孟浪了!
她把最高一颗扣子扣好,所幸对方还知道分寸,没在脖子上留下印记。
她下了床穿回昨日穿着来的绿色曲领袍,走到梳妆台前驻足打量了一会,干净而整齐,是她昨夜亲眼看着洛蔚宁收拾的。不晓得她没来的时候,这桌子乱成什么模样。
洛蔚宁总是如此,每当她要来鸿鹄院,总是拿出最好最舒服的一面展示给她。比如床上换上干净的枕头、床单和被褥;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还有在吃食上,总要亲自悉心下厨,给她做最美味的菜肴,可谓满心满眼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