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蔚宁、柳澈等人领着上万士兵迫近,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当对方退无可退的时候,洛蔚宁令士兵停下脚步,举着明黄色的圣旨卷轴,高喊道:“秦王谋逆,本将奉命讨伐,抗命者死!”
所有士兵看到圣旨那一刻,气势顿失。指挥殿前司禁军的是朱子成的得力部属,上四军之一的捧日军将军。看到士气萎靡,他便高声疾呼,“守住大内,谁敢投降格杀勿论!”
为兵者,只闻军令,哪分什么是是非非。尽管他们违抗皇命,但将领命令一下,纵然是一死,也得战到最后一刻。
凭借兵力众多,不到一个时辰洛蔚宁便领兵杀进了大内。
血如河水一般流淌在大内的宫道上,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而伤残的士兵躺在地上大哭哀嚎,惨绝人寰。
洛蔚宁杀得满眼通红,银色的盔甲和土灰的脸颊沾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手握红缨枪走在最前头。
她每前进一步,对面仅剩的几千敌军便往皇城的台阶后退一步。
“住手!”突然,秦王的声音自上传来。
宫阶之上,秦王、张照、高纵等人簇拥着皇后、赵淑瑞出来。
洛蔚宁一挥手,所有士兵停下了脚步。
向恒看见赵淑瑞还好好的,瞬间松了口气,以为赵淑瑞也会首先看到自己,正欲喊“公主。”
赵淑瑞的目光却只停在洛蔚宁身上,大喜,“阿宁!”
他神色凝固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寻常,注意力回到正事上。
洛蔚宁拱手道:“末将参见圣人、成德公主!”
“大胆反贼,见了圣人还不跪下请罪?”张照深知他们仍有后招,故而恬不知耻、理直气壮地怒斥洛蔚宁。
高纵也道:“洛蔚宁,你追随魏王谋逆,不忠不义,还不快快弃暗投明?”
洛蔚宁冷笑道:“好一出贼喊捉贼!秦王谋逆,企图一面在行宫控制官家,一面于大内登基,现在反倒污蔑魏王殿下谋逆了!末将有圣旨在手,请圣人明察!”
说完,洛蔚宁又举起了圣旨。
“官家早已被你们控制,圣旨自然可以伪造!”张照驳斥道。
霎时间,皇后显得左右为难。两方大军逼宫,不见帝王身影,她竟辨不清孰是孰非。
洛蔚宁又道:“官家好端端地在行宫,明日即可回朝,你们别再执迷不悟了!”
赵淑瑞问:“阿宁,我父皇当真还好好的?”
“千真万确,请公主相信我!”
赵淑瑞挽着皇后的手,劝道:“母后,孩儿愿为洛将军做担保,她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张照和高纵瞪向了赵淑瑞,既惶恐又气愤。
秦王心如死灰,吓得浑身像脱力了一般。
皇后见状,温和地道:“秦王,本宫自小看着你长大,一直以来你都是个温良孝顺,恪守礼节的孩子,今晚的一切,本宫相信你都是被迷惑才犯的糊涂!”
秦王抬起头的时候已是满脸泪水,哀戚地看着皇后,“圣人!”
“及时收手,你父皇还会饶你一命!”
赵淑瑞也劝道:“秦王兄,你快劝他们住手吧!”
秦王缓缓把目光投向了张照和高纵,“张相,高太师,我们还是……收手吧!”
“殿下!”
两人先是紧张,很快眼中便充满了狠戾。
“殿下,如今收手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赵建可能会念在父子情谊饶恕秦王,但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可是赌上了九族性命。怎么能一句收手就收手,于是他们下令士兵将皇后和赵淑瑞押回宫殿里。
洛蔚宁横起红缨枪怒斥:“张照、高纵,你们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动手了!”
“哈哈,洛将军好大的口气啊!”
朱子成人未到,嚣张跋扈的话音却先传进了所有人耳里。
却见一抹青色的身影首先被推了出来,她头发披散在背后,双手被绳子反绑于背后。脖颈上架着锋利的剑,持剑者正是朱子成。
霎时间,洛蔚宁、向恒、柳澈等人都显得惊惶而着急。
“巺子!”
“阿宁,你不要管我!”
看着杨晞受制于人,刀锋压在她的肌肤,只要朱子成稍微用力,她便性命不保。饶是如此,她却只担心她受制于人,让她不要管她。
“洛蔚宁,把兵符交出来,否则你的妻子将在你面前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