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沿着甲板慢慢走着,吹着凉爽的海风,显得悠闲自在。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父皇当初会配合向从天夺权而假意进攻大周?”
洛蔚宁难得与慕容清见面,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
她知道当初顺国出兵大周,虽然打到了汴京城下,可并非真的要侵犯大周,而是为了帮助向从天打散大周原有的君主、官僚体系,使他以最快的速度成为国家的掌权人。
顺国固然收了向从天提供的巨额军费,可这笔费用他们完全可以向赵家索要,为什么非得是向从天?
这是一个代价沉重的阴谋,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如今说起来,几人脸色都比较淡然。
慕容清道:“我还记得那年带人来大周贺正旦,上元节后在城郊游园,刚好碰上了您和杨御医。”
洛蔚宁想了想,记忆中确实有这回事。那年她在大朝会表演蹴鞠,并打赢了顺国武士,从而得到赵建赏识,升迁了营长。与慕容清碰面的时候,正是杨晞接受她的第二天。
“我那时候就提醒过杨御医,她所识之人不一定是她想象中那样,只不过没点明那人是她父亲向从天罢了!” 慕容清继续道。
“那时候向从天就和你父皇有联络了?”
慕容清笑着摇了摇头,“不止。早在二十年前我父皇就认识向从天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向从天领兵驻守周国北境,而我父皇当时只是一个部落世子。在和其他部落的一场战争中,我父皇被围困,向从天带领周国士兵刚好巡逻经过,是他出手救了我父皇。从那以后两人就称兄道弟,并定下约定,倘若我父亲统一各部,当了皇帝,日后也助向从天坐上皇位。”
洛蔚宁和柳澈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向从天和顺国的渊源。
“后来即便向从天不在北境领兵,不参与政事,他仍然用自己的手段秘密给我父皇提供了许多军饷,可以说没有他,我父皇这一辈不可能统一得了各大部落。现在想想,没有他就没有顺国,我与你们结盟还有点对不住他。呵呵……”
洛蔚宁和柳澈也忍不住笑了笑。
“向从天年轻的时候还挺会识人的,早早就押注在你父皇身上。只可惜老了,糊涂了,这次看走了眼。”柳澈感叹道。
慕容清道:“是呀,如果他这一次选择不站队,不对我下毒手,就算我当了大顺的皇帝,我也不会毁了和他的联盟。可惜呀,他这人太精于计算,算到最后反害了自身。”
接下来的几天,柳澈派人购置大量食物搬到海舰仓库,数量足够让慕容清一行人在海上度过一个半月。为了防止海舰遭到来路不明的海贼袭击,还在舰上添了大量兵器,尤其是火炮。
由于顺军不善水性,柳澈还从夏军中抽出五十名善水战的士兵跟随护送。
慕容清启程前一日,洛蔚宁令柳澈邀她入行宫赴践行宴。
柳澈乘着小舟来进入海舰,登上甲板,看到慕容清伫立在船栏边上的紫色背影,走到她身边。
“还没出发就待船上,也不怕接下来一个月在海上发霉。”
慕容清才注意到柳澈的到来,偏头看着对方笑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柳相竟然主动来找我?”
柳澈立即道:“纠正一下,不是我要找你,是我们陛下让我来找你的。”
然后柳澈就把洛蔚宁邀她今晚赴践行宴的消息告诉她。
“现在天色不早了,三公主是时候出发了。”
“好。”
慕容清嘴上应着,双脚却钉在原地。看着柳澈在海风吹拂下,散乱的发丝拂过俏丽的脸庞,她的眼睛勾出笑意,仿佛盛开的花儿。
柳澈察觉到她的目光,浑身不自在,没好脾气地吼了一声:“干嘛?”
“我慕容清虽然平日打打杀杀的,但也是个讲究礼节的人。当年柳相陪我一夜,我放柳相离开。现在柳相救我一命,难道就不想要在下也……陪你一夜吗?”
柳澈没想到慕容清会不知羞耻地提起当年的事,脸上还带着回味似的笑,问她要不要陪她一夜?
她顿时又羞又气,想也不想就狠狠地一脚踩在慕容清脚上。
“啊……”
慕容清强压着惨叫声,被踩的脚疼得反射似的抬起,手握着着又疼又麻的脚尖,单脚跳了几下。
“我是认真的。”
柳澈似乎还不解气,咬牙切齿道:“本相对你……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