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漆黑的狐眸盯着他,极力克制的嗓音低磁暗哑:“给我。”
沈葶月觉得自己要被他烧得喘不过气。
陆愠却是没多少耐心,骨节分明的指节熟练的去田间劳作。
土壤干旱,他便耐心的松土,晃动那春日种下的果实。
直到温润的雨水顺着爆着青筋的劲腕,缓慢而下。
“别……你别这样。”
女郎的呼吸急促又轻柔,不像拒绝,倒似撩拨,让那蛰伏在土壤前的巨兽蓄势待发。
终于得成,陆愠额上的汗滴在她软嫩如牛奶般的肌肤上,一颗,两颗。
架子床狠狠颤动起来……
夜色漫长,香线燃了又燃,陆愠抱着沈葶月去了净室。
她已经昏了过去,却在身体被水浸润的时候倏然睁眼,恢复意识后发现眼前还是陆愠那种极为俊美,却令她生厌的脸。
陆愠慢条斯理的替她清洗,不放过每一处褶皱,讥讽道:“还想逃吗?”
沈葶月怔怔的看着他,这才知道,今夜都是他给她的
惩罚。
心头划过一抹委屈,此刻她有心伪装也装不下去,眼泪一颗两颗的砸落在水面上,激起脆弱的涟漪。
陆愠见状,用帨巾擦干手,替她抹去眼泪,声音缓了下去:“哭什么?你想要的世子夫人位置,我都给你了,我亦答应你,不会纳妾。”
“能给你的,我都给你。”
“葶葶,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男人的温言软语就在耳边,沈葶月却觉得无端嘲讽。
他对她不好吗?
这算什么好?
她不过是他觉得还算貌美,用来泄.欲的玩物。
他有尊重过她吗?一次都没有。
小姑娘无言的沉默,落在陆愠眼底,渐渐凝结成了一层霜。
她还是想逃。
那些隐藏在血液里阴湿晦暗的心思逐渐涌了上来,拼命叫嚣着,宣泄着,试图让他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陆愠死死按着浴桶的边缘,与那思想作斗争。
他不敢再伤了她。
不敢再承受失去她的代价。
不敢接受,若她有一天真的跑了,他会疯到何等地步。
月色浓重,两人心思各异,说不到一块去,注定一夜无眠。
从净室出去后,陆愠转头去了隔壁书房,唤来了赫融。
沈葶月则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静静思考着回长安的诸多事情。
昨日她让元荷出门其实做了两手准备,若逃不出便给谢仙送去切结书还有那封信。
她经历过世态炎凉,早知道谢家是龙潭虎穴,一个孟娴就能把谢仙几乎吃绝户,何况后边还有两房健在的谢家人。
本想亲自去帮谢仙可以计划失败了,眼下只盼望谢仙还能有稍许良知。
至于陆愠,和离也好,休妻也罢,她一定会离开他。
陆老夫人不是看不上她么,正好可以借老夫人的态度来闹一闹。
老夫人敢塞妾,怕也动过休妻的念头。她在老夫人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沈葶月趴在床上好一会儿,见陆愠还没回来,偷偷下床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包药粉,就着桌案上的凉茶一股脑灌了下去。
这药性极寒,效力比一般的避子汤要强上十倍,代价自然也是极大的,就好比沈葶月喝完后便觉察到小腹一片冰凉,搅着劲的疼,让她忍不住蹙眉,蜷缩着回到了榻上。
眼下在船上,她不能明目张胆的煮汤药,只能出此下策。
已过三更,她又被要了两次,体力精力都支撑不住,昏沉着睡了过去。
另一边,书房。
陆愠拿着之前那份圈点过的舆图,沉声道:“咱们在扬州的动静不小,想必靖王的暗桩已将消息递到长安,只是往来需要时间,估计过几日便会有刺客阻碍咱们回京。”
赫融眉头紧皱:“世子,咱们身边的侍卫私兵统共不超过五十人,队伍里多有不会功夫的小厮奴婢,还有夫人,若遇上此刻,怕是凶多吉少。”
“到洛阳后走弃船走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