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等日后,哥哥重新给你相看人家。”
沈葶月对情爱失望,对嫁人更是没有期待。她抬手捏了捏宁夜的下颌,反问道:“哥哥也是用了易容的人皮吗?”
宁夜笑了声:“家门覆灭那年我才十二岁,那些人并不知道我长大后什么样,这是真脸。”
沈葶月“哦”了声,叮嘱道:“太子不知从哪学来的易容术,我怕日后他将这歪门邪道用在朝政上,哥哥要当心。”
“放心,我有数。”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大人,乐安公主来了,被属下拦住了,但……拦不了多久,怕是公主会闯进来。”
宁夜皱眉,拍了拍沈葶月的肩:“月儿,旁的事儿我去处理,这几日,保护好自己,别让太子碰你,等哥哥的消息。”
“好。”
宁夜走后,沈葶月装模作样的翻了翻姜时宁当年的案卷后,也准备离开,她刚走出房门便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她来不及喊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唇。
房门紧闭,除了壁龛上冰冷的银灯,只有天窗的缺隙透进来的点点光晕。
沈葶月吓得魂飞魄散,心口“突突”的跳,她睁大了杏眸,才依稀看清来人轮廓。
竟是去而复返的陆愠!
她,可她现在是“姜时宁”啊!她是太子的承徽,陆愠他……他疯了吧!
“放肆!”沈葶月好不容易甩开他的手,愤恨的退后了几步,“本宫乃是东宫承徽,你怎么敢……”
陆愠六日来只睡了几个时辰,心神恍惚,此刻被沈葶月全力一推,身体踉跄着砸到了墙上。
借着这点距离,沈葶月才看清楚陆愠的样子,方才刚进屋她没敢多看,如今一看,怎么几日不见,他双眼乌青,胡茬也不修,素日白皙的皮肤也泛着暗色,只有头发是干净整洁的,他有洁癖,怎么还能潦倒成这样?
不过这疑问仅持续了一瞬,沈葶月唇边嗤了声,与她何干,转头就欲开门栓。
可紧接着,男人滚烫的胸膛便贴在了她的脊背上,隔着两层轻薄的布料,灼热的似要将她融化.
他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颈窝,粗重的呼吸让沈葶月意识到,他好像发烧了。
她想推开他,可男人的身体如铁,严丝合缝的贴在她身上,她试图用力,却纹丝不动。
沈葶月有些泄气:“你能别传染给我不?”
没有回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葶月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发烧时,耳畔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葶葶,我想你。”
“我找了你好久。”
“久到……我差点以为永远失去你了。”
四周阒寂,就连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她都听得格外真切。
沈葶月无法装下去了,恐怕她和哥哥的对话,陆愠也全听见了。
与此同时,她颈窝处“啪”的下,有什么砸落下来,化成一片湿润的水泽。
沈葶月脊背一僵,仿佛看见了天荒夜谈。
陆愠他,哭了?
他这样矜傲自负的人,原来也会掉眼泪?
他哭什么,装神情么?
可是她已经没有感觉了。
甚至她连一丝报复的快感也没有。
从前他害她掉了那么多眼泪,她哭着求他,他都不为所动。
如今天道好轮回,沈葶月心里却一点情绪没有。
她曾以为她会恨他,原来真正的放下,是连恨都没有。
她甚至不愿细数他曾伤害了她多少次,侮辱了她多少次。现在,她只觉得麻烦。
“陆愠。”沉默了许久,她开口。
男人喉咙间传来低低的哽咽声,混杂着眼泪的吻,就在她愣怔之际,落了下来。
滚烫,湿咸,一下又一下地碾磨她的唇,他摁着她肩膀的劲很大,吻的却很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