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吃饭了没有?
要不先吃点东西?
她喜欢吃什么?
她……还记得fruity bonbon么?
被危从安抱起来的瞬间贺美娜就下意识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他怎么这么稳这么勇?明明看上去是偏瘦的体格,抱起百来斤的她却毫不费力。
她一双手臂所触及的地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柔软的衣物下藏着结实精壮的肌肉,蕴着勃发的力量,莫名地就给人很安全很放心的感觉。
但是也有一点……危险。
她难得地很乖。
危从安低头看见贺美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看着他。
倔强中带着一丝微愠。
不知为何,危从安直觉他的奶糖妹妹当年隔着一扇门和他对话时,也一定是这样的表情——又乖又倔强,还带着一点委屈。
他温声问她:“你饿不饿。”
她一愣,摇头:“不饿。”
危从安毫无经验,所以不知道这个脚不沾地的习俗应该怎么完成。
进来就算礼毕,还是……直接抱进卧室,放床上?
这时怀里的她闷闷出声了:“放我下来。”
他问:“放哪里。”
偌大的套房,他竟不知道应该把她放在哪里。
“……放地上啊。”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在起居室的中央,小心地把她放了下来。
“希望你喜欢。”他站在她的身侧,轻轻地搂着她的腰。
贺美娜礼貌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讲究的人,选的房间应该没有错——”
她没说完。因为这间套房的布置委实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玫瑰,好好地插在一只水晶瓶里,被摆在一张茶几上。
而茶几的中央贴着个簇簇新的——囍字?
进房间以来,危从安的注意力就没有离开过贺美娜;等她投过来疑惑的目光时,他才发现起居室的异样——不仅茶几,还有沙发,靠枕,台灯,窗帘,这些家具和织物上也贴着囍字。
虽不多,却很醒目。
他一愣,快走几步,双手一伸,朝两旁滑开了卧室的门。
他们两个同时看见了一张充满暧昧情欲气息的圆床。
圆床,正常。
床尾安放着一对以洁白浴巾叠出的交颈天鹅,也正常。
但是在贺美娜有限的认知里,从未见过一家酒店的床上用品从枕头到床单到被套全是传统喜庆场合才使用的大红色。
天鹅的脑袋上粘了一对桂圆核做眼睛,勉强正常。
但天鹅羽翼的每一条皱褶里,都放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
这不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吗?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现在格陵的人口出生率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以至于酒店都暗示即使只是来开房也最好能在这美好氛围的推动下孕育出爱的结晶……不是,贺美娜,你是紧张了吗?怎么越想越不像话?
其实危从安也有点意外。原本他想订的是总统套房,但经理充满歉意地告诉他今天正巧有一对新人将原本订的蜜月套房升级成了总统套房:“蜜月套房是按一对新人的要求布置的,与其他行政套房稍微有些差别,怕您介意。”
危从安没有想那么多,就说不介意。
经理还再三致歉,说是如果看过房间不喜欢,随时可以更换。
没想到蜜月套房就真的有点夸张。
他不仅不介意,甚至在看清大床布局时心中还微微一漾——就怕她觉得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