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再走。”
“你不用上班么。”
“明天周末。”
贺美娜想了想,笑:“不用上班,我竟然过得连周几都记不住。明明才回来了不到半个月,却好像已经待业了好几年。”
说话间,她第二杯也喝完了。危从安看了看空杯,又看了看她,有心劝她喝慢点,又怕她在兴头上不开心,只得委婉道:“美娜,是你喝酒,还是酒喝你呢。”
贺美娜也意识到自己喝的有点快,虽然这香槟甜蜜浓郁,但毕竟是酒精饮品,她怕喝急了又引起胃疼,便道:“要不,我们边喝边聊天吧。”
“我们不是正在聊天么。”
她又眨了眨眼睛:“是吗?是我们聊天还是天聊我们呢。”
他不禁笑了起来。
“好。”他轻轻放下酒杯,“听说我的问题你都有答案。那我来问一个。”
他总是不好好穿浴袍,此刻随着趋身过来附耳的动作更是衣襟大敞,从锁骨到胸膛到小腹都若隐若现。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美好的身体,竟一时没跟上他的问题,等明白过来时,一口酒差点喷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或者深夜就该讨论深夜话题?
“你再这样瞪着我,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他故意伸出手,放在她的脸颊下面,做了个接住的手势。
她刚才并不是很享受;固然有第一次的原因,更多还是他不够体贴。
他想知道她的需求和喜好。
贺美娜把他的手推开,叹了一口气:“已经睡不着了,说点开心的话题不好吗。”
危从安先是“嗯”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眉毛刚刚扬起,她已经设下规矩:“反正天亮之前谁也不准说让对方不开心的话。”
这倒是有趣。他故意追加一道约束:“如果说了呢。得有个奖惩机制。”
她想了想,直起上身在房间里张望了一圈,突然灵感一现:“那个——”
她想自己没有说清楚,正要补充时,他已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起身把装着干果的水晶碗拿了过来。
她拈起一颗莲子:“谁让对方不开心了,就罚吃莲子心。”
他抱着她,柔声道:“这都是有美好寓意的,莲子心应该已经去掉了。”
“让我看看。”她窝在他怀里,小心地剥开一颗鲜莲子,捧在手心,举到他面前示意,“你看,有莲子心哦。”
“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怎么可能都是甜的呢。甜中有苦,苦中有甜,才是人生常态么。”
危从安的视线从莲子又转移到她脸上:“你真的有一瓶红酒的酒量?才喝了两杯就像醉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贺美娜把莲子扔回碗里,拍了拍手:“你这么清醒,那你先说。”
“好。我先说。”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发丝,轻声道,“我现在就很开心。非常开心。”
闻言,贺美娜心中不由自主地一荡。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挺会撩人,撩得她心花怒放。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仍有湿意;又摸了摸下巴,有胡茬冒了出来。
他稍微移开了一点:“别扎着你。”
“没关系。”她命令,“过来。”
她仰起脸,在他凑过来的面颊上轻轻一啄。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献吻,他整个人都差点被那甜蜜又热情的双唇融化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这是奖励么。”
“对呀。奖励你这么会说话。”
他抱着她,兴冲冲道:“轮到你了。”
“唔……最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我学会开车了。而且还开得不错。”
他吻了吻她的额角:“这个不算。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说过了?”
他又在她眉梢轻啄了一下:“还有呢。”
“学会了做披萨和手工面条。”
他继续往下亲着她的眼角:“这个也说过了。”
“也说过了?”
再往下是面颊:“看来只要是学习都会让你快乐。”
“对呀。”
他又转过去咬她的耳垂:“那今天晚上呢,有没有学到什么。”
他总是想往深夜话题上转。她想了想,点头坦承:“有。”
他突然一把搂紧了她的腰,教她正面贴着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那刚才为什么暗示你不开心。”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也太狡猾了:“好。开心。开心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