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具迩最开始给他们的那张现金支票一样。什么都是有期限的。
戚家给的东西,过期没过期,都会变质。
“你和辉辉谈得怎么样?”
“谈了。作为妈妈,应该你去和她谈。我去谈,像什么话嘛。”
“哎呀,还不是因为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什么一天只能问五个问题,相亲也不愿意,还一个人去把钱退了!这真是我生出来的女儿吗?明明小时候很乖很听话的!”
“女孩子强硬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别人欺负不了她。你看贺浚祎今天晚上好几次想把那谁搬出来撑撑面子,但又不敢讲。他讲了,辉辉肯定和他断亲的。”
“那谁还在给他生意做啊?”
“我不知道。我们又管不了,问来做什么。和我们没关系了。也不要告诉辉辉。”
“哎呀,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烦死了。她是不是谈朋友了?你问了没有?她和天乐肯定有事瞒着我。”
“她说没有,都是些老朋友在来往。”
“老朋友?她除了力达还有什么老朋友?哎呀,你这个女儿可会应付我们这种长辈了,尽说些虚伪的真话,诚恳的假话。你应该接着问,什么老朋友,我们认不认识?”
“你又没叫我问。你这么会,你怎么不去问?”
“你这个人!推一下动一下!算了,你刚才和辉辉聊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安娜夫妇的schat小剧场
危从安:我到家了。
危从安:我看到你在“贺天乐双语学习群”里说话了。
危从安:美娜?在洗澡?
危从安发起了视频通话。
对方无应答。
危从安:看来我猜得没错。她对你说了不少我的事。
危从安:我的事,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至少不会出错。
贺美娜:你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在你schat里的备注是什么。
危从安:诗诗。
危从安:他呢。
贺美娜:想知道?
危从安:想。
一直到很晚了,还有忽大忽小并不分明的说话声自父母的房间穿过来,和夏夜里一阵一阵的虫鸣声混在一起,听不真切。
贺美娜放下手机,在这断断续续的背景声中睡了过去,直到半夜被自己抓挠的动作惊醒。
黑暗里,她扯了扯睡衣领口,看见右胸上面红了一片——她过敏了。
贺美娜睡眼惺忪地去拿药。床头柜里空空如也。她想继续睡可是太痒了,挣扎了半天,摁亮了手机。
对话仍然停留在一个“想”字那里。
她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起,和她一样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语气:“这么晚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过敏了。”怕惊醒觉浅的父母,她将毯子拉过头顶,蜷在下面,低低地说,“把我的药送回来。”
安娜夫妇的schat小剧场
贺美娜:早上好。在吗。
危从安: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危从安:听说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不错。
贺美娜: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危从安:欠我一个答案,梦到我来找你要,是么。
贺美娜:不是。是春梦。
贺美娜:吓到你了?
危从安:衬衫打湿了。换了一件。
贺美娜:衬衫怎么打湿了。
危从安:刚才在喝咖啡。
贺美娜:那你忙。回聊。
危从安:不忙。换好了。咖啡也喝完了。
贺美娜:维特鲁威这么早上班么。
危从安:还有三刻钟出门。
贺美娜:那你起床挺早的。
危从安:平时会看看新闻。今天不看了。你继续。
危从安:我想听细节。
危从安:吓到你了?
贺美娜:我梦见自己过敏了,但是家里没有药,于是打电话叫你把药送回来。
危从安:在你家?我们胆子挺大啊。
贺美娜:好像梦里没说爸妈在不在。
贺美娜:送完药你没走。而且我真的很困。然后你说你睡吧,我来帮你涂药。
危从安:你哪里过敏了。
贺美娜: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