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从安:嗯。
危从安:我很好奇。
贺美娜:好奇什么。
危从安:我在想,如果把上面对话中的危从安换成贺美娜,贺美娜换成危从安,是否也成立。
贺美娜:成立的。
危从安:他说他拒绝和你共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完了。
贺美娜:为什么。
危从安:因为他和我喜欢的好像不是同一个贺美娜。
贺美娜:从安。
危从安:嗯?
贺美娜:我想你了。
贺美娜:快点回来。
贺美娜:爱我疼我。
危从安:好。
贺美娜失眠了。
她平时只要运动量大一点,或者工作累一点,一沾枕头就会睡着。但今天晚上,她的内心一直安静不下来,仿佛有什么事情悬而未决一样。
她把窗帘拉得紧紧的,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当什么都看不见时,其他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左邻右里那些家常琐碎,电视声,聊天声,欢笑声,甚至还有争吵声,就像一团团会发出荧光的水母,在这一片包裹着她的夜之海里闪现着,游动着,又隐没不见。
夜深了。
她把枕头垫得高高的,几乎是半倚在床头,闭着眼睛继续听楼下汽车驶过,停下。
有人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拿行李。
行李箱落地,万向轮辘辘的声音。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行李箱再次落地,万向轮辘辘的声音。
贺美娜猛然睁开眼睛。
是谁?
谁停在了她家门口。
爸爸妈妈明天中午回。
她有些害怕,但又觉得没什么可畏惧。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又觉得离谱到了极点。
贺美娜赤着脚跳下床,在黑暗中踩着微凉的,反射着淡淡月光的地板走到门口。
她问:“谁在外面。”
他答:“我在外面。”
贺美娜猛地打开门。
危从安站在门外。
第118章 虎鲸的彩虹 14
贺美娜的大脑“嗡”地一声炸成空白。不知道是她把他拉进来的,还是他自己进来的,总之回过神来时,两个人已经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弦月如钩,从楼道的镂空花窗里伸出小手指头,轻轻帮他们关上了门。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不知道是他叩开了她的牙关,还是她自己乖乖张嘴,总之回过神来时,两条舌头也已经亲热地搅在了一起。
他的下巴新生了一层青色的胡茬,接吻时摩擦着她的皮肤有些痛,连她的心尖也跟着揪揪地疼,让人清醒又满足。
弦月如弓,把这个归心似箭的男人一路从上海护送回格陵。下飞机的时候格陵落着雨,细如牛毛。他的头发和衬衫上有一层薄薄的湿意,混杂着松柏的味道,再添上柔和的月光,前调是清冷,中调是旖旎,后调是欲望,令人沉沦其中,欲罢不能。
弦月如眼,从层层叠叠的夜云中窥探着。他深深地吻着她,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才放开。
两人都带着情欲喘息着。
她穿着他记忆中的那件白色长袖睡裙,光洁晶莹的脸庞在黑暗中好像会发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