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饭过后,老庹带了两个小伙子过来,和丛静打了个招呼,径直去了地下室的家庭影院。
夏珊一个劲儿地旁敲侧击,但是老庹口风一向很紧,她什么也没问出来。
“危总只是叫我们来调试一下设备,说是很久没用过了,怕线路受潮。”
家庭影院调试完毕,老庹又上楼去接危奉公和邢恩斯,说是危总安排好了二老去养老院探望老同事:“听说那边要做一个慈善义卖的活动,想请您赐几幅墨宝。”
危奉公素来最爱这种社会活动,立刻把笔墨纸砚还有磨墨的邢恩斯都带上,跟着老庹走了。
原来他不声不响,什么都安排好了。夏珊不由得又对自己的老公多了几分爱慕和敬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实在有点严重,赶快打给美容院,临时叫个人上门来美容美甲。
她闲来无事也会听一些《重生之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有声书。一想到危峨支开了老人,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吃完饭,然后在继子最得意忘形的时候把那段视频还有照片放出来,然后勒令两人分开,然后家里一定会吵翻天,然后丛静一定会迁怒危峨——她就觉得可惜,可惜自己手上没有更多有说服力的,像小说那样戏剧性的,可以彻底毁掉这段亲子关系的视频。
反正都是危峨安排的,怎么都怪不到她头上去。她敷着面膜,做着美甲,从心底笑出声来。
“危太太今天好开心啊。”
“是吗?”
“气色也很好呢。”
“哈哈……”
夏珊越想越觉得有趣,还分别打了个电话给杜舒晴和黎一诺,问了下她们的近况,表达了一下关心。
第三个电话她打给了尚诗韵。
“珊姨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没什么。我做指甲呢,突然想起你以前陪我一起做指甲,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真巧,我也正和我妈一起做护理项目呢。您要和我妈说两句吗?”
“不用了不用了。哎呀,早知道就约上你们一起了。诗诗呀,你现在还是喜欢那种镶很多钻石,又亮又闪的美甲吗。”
“哈哈,珊姨还记得呀。偶尔看到还是会心动,不过那种张扬的式样已经不适合我了。”
“唉,我年纪这么大了,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做一下,现在也不知道挑个什么式样好。”
“做复古方形的法式微笑甲呀。琥珀色,焦糖色,红棕,浅咖——马上秋天了,美拉德色系又显白又大方。跳色用灰调透明或者裸粉,肯定很适合您。”
“你等一等,我和美甲师说一下。……哎哟,她夸你好有品味呢。”
“哈哈,谢谢。我也觉得自己一向很有品位呢。”
“唉,你现在也不主动和珊姨联系了。是不是还怨我呢?”
“怎么会呢珊姨,我现在工作很忙,周末比工作更忙。”
“忙什么呢。”
“忙着工作忙着玩呀。”
“都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天天想着玩呢。什么时候生孩子?要想夫妻感情稳定,还是得要孩子啊。”
尚诗韵笑了笑。
“珊姨,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过年不过节的做美甲,一定是有什么大喜事吧?”
“诗诗啊,你会不会怪珊姨当初把从安介绍给你……”
“没有啊。我挺感谢您的。至少我和他在一起时非常开心,现在想起来也都是很美好的回忆。不过如果我和他真的结婚了,最后应该也会各玩各的吧。”尚诗韵笑道,“我现在也想通了,是因为他实在没办法违心地走上这条路才和我分开。又不是我不够好。”
“呵呵……你不怪珊姨就好。”
“您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感触?是和从安有关的事情要问我吗。我和他上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工作,现在也很久没联系了。”
“其实也没什么。今天从安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你姨夫叫我好好地准备呢。”
“哦?他终于舍得把贺博士带回去给你们看了呀。”
“你知道?”
“知道啊。我和贺博士也认识很久了,还共事过一段时间。您是想向我打听一下她的情况?”
“她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也没啥好问的。不过,你知不知道她的前男友是——”
尚诗韵笑了起来。
夏珊听见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为了这个”。
“知道啊。我还知道危从安是第三者。为了撬墙角,那真是脸面不要了,原则不要了,工作不要了,兄弟也不要了,跟着贺美娜回了国,死缠烂打才追到手。”
“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就没想过,当初我和戚具宁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姨夫都大发雷霆;如果给姨夫知道未来的儿媳妇和戚具宁同居过两年,估计得气得当场断绝父子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