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科毕业后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只能她打工供我回学校去读研究生;读完研究生出来,我通过校招到了万象工作,原以为这种大公司一定会有很多机会。结果呢,上班没多久就替上司背锅。抗诉的结果是上司被送出国深造,我被发配到维特鲁威。”
“因为不肯和马华礼同流合污,在维特鲁威这种烂地方我都能被边缘化。”
“就业环境这么差,我也不敢辞职,只能忍着……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没有懈怠,该考的证一个也没敢拉下……这么差的环境,我们还能抠抠搜搜地攒下十来万……结果她爸出了车祸……真是不生病不知道钱有多么的不经花。”
“没关系。没有钱,我们还年轻,可以继续奋斗。我以为你们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科腾项目的pm。结果当初陷害我的马林雅从天而降,又骑在我头上。”
“马林雅再次闯了祸,你们才让我补位。会弹吉他又怎么样?你们鼓两下掌,称赞两句,难道我的女朋友就会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张家奇道:“你争取过吗。”
骆斌道:“什么?”
张家奇道:“你说过你想当科腾项目的pm吗。”
骆斌冷笑:“说了有用吗?你们会让我当吗?”
张家奇道:“你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怪我,怪危从安没有给你机会?”
骆斌冷笑:“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懂我的人生呢。知道开口也得不到,我已经习惯沉默了。”
张家奇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经历的挫折。你看着光鲜亮丽的人生,谁不是灰头土脸走过来的?”
骆斌冷笑:“是啊。你人生最大的挫折,是育儿课的课后作业没有拿到全班最高分,喋喋不休地抱怨了无数次;危总嘛,惨一点,他人生最大的挫折应该是他心爱的女人先被他的好兄弟给睡了吧。”
他笑着说:“这种事情真的很膈应人。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危总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张家奇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骆斌一样地看着他。
“我本来还对你抱有一丝同情……但是现在看来,你根本觉得我的友谊很廉价。”张家奇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危从安没有办法推荐一个背叛者去任何一家公司,但是他写了这封信给你。等这边事情都结束,你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找他在新加坡的一位前同事,跟着她学习。”
“他想着你出国深造几年,或许想法和心态都会有所改变。”张家奇笑了笑,“我不知道危从安会不会后悔给你写了这封推荐信——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把这封信给了你,我一定会后悔。”
张家奇把信一撕两半。
“周一上午九点找人事办离职手续。该给的补偿,维特鲁威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张家奇道,“然后我们再来慢慢算账。”
骆斌看着那封被撕毁的信,舔了舔干裂的嘴角。
“离职手续我就不办了。补偿我也不要。如果张特助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兄弟情,就放我走吧。她在机场等我。”骆斌道,“虽然拿不到尾款了,但是预付的款项已经足够我们带着她的爸爸,找个十八线小城市定居了。”
张家奇没有动弹。
蒋毅和危从安分别从车的两侧下了车,走到那一男一女面前。
“蒋先生。在她身上。不过按照您的吩咐,我没有搜身。”
“毕竟是女孩子嘛,还是要给她一点尊重的。”蒋毅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着那个女孩子,“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边明长什么样子。倒是先见到了他师妹。小姑娘长得很精神。”
丁翘道:“你长得又老又丑。”
蒋毅点点头,伸出手:“是啊。我又老又丑,可是我把你捉住了。拿来。”
丁翘道:“你的人把我胳膊卸了,我怎么拿。”
男保镖在蒋毅的示意下松开手;丁翘咬着牙握住肩头,一提一按,将关节复位,然后有些费力地从屁兜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糖盒,扔在地上。
ada捡起来,递给蒋毅;蒋毅打开糖盒,把里面的薄荷糖全部倒在手心,拨了拨,用拇指和食指拈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出任务的时候总想着拿一样纪念品——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做很不专业?”
丁翘道:“有啊。师哥说我这样做迟早被抓住。”
蒋毅道:“边明?还是窦飞?”
丁翘道:“边明。”
蒋毅道:“那边明有没有告诉过你,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一旦败露,你的职业生涯也完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请你。”
丁翘想了想,道:“他应该是警告过我。但是我没往心里去。”
蒋毅道:“孩子啊,这种事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还是怪边明,他没照顾好你。”
丁翘道:“师哥没错。是我不长记性。”
危从安道:“丁翘是我请来保护贺博士人身安全的保镖。其他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