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家伙居然会为了她闹得这么不体面。
“从安做得对。受教了。”
“你不嫌我唐突就好。”
“但是,”她话锋一转,“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有资格用女朋友的隐私来对别人的事指指点点?”
“……什么?”
“这种恶习。早改早好。”
说完她起身,礼貌地鞠了一躬,也不看陈朗的脸色,拔腿就往外走,边走边给危从安发了一条消息。
贺美娜:先走了。
危从安:进来拿车钥匙。
贺美娜:不用。
贺美娜:我想一个人静静。
等她快走到正门口时,手机震动,马林雅发来两条信息。
“无需自责。其实——你并没有那么重要。”
“纯粹是他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价格。”
贺美娜没想到她还会给自己发消息。于是停下脚步,回复。
“所以你的价格是什么。”
“一栋小木屋,屋前有一棵大树,挂一只旧轮胎做秋千?”
她回复过去后,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等她走出亲王府的正门,马林雅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应该是刚拍的;一只28寸行李箱,一个名牌行李袋;一只拿着机票的左手。
机票是今晚格陵飞往北京的超级经济舱。
纤细的皓腕上戴着一串半旧不新的银手链,四颗旧坠饰分别是芭蕾舞鞋,彩虹,王冠和美人鱼。
还有一颗新坠饰,是两个互相依偎的小女孩,和她曾经送给贺美娜的一模一样。
随着照片一起发来的还有两个字。
“自由。”
站在大门口的石狮子下面,贺美娜默念着“自由”这两个字,微微地笑了起来。
她爱家人;她爱名利;她爱她的彩虹少年。
可是她更爱那个不被蒋毅控制的自由未来。
贺美娜想自己应该发一条消息,祝她一路平安。
但是这条消息没能发出去。
马林雅拉黑了她。
贺美娜有些错愕,旋即明白过来。
她微笑着把马林雅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掉,叫了一台出租车离开。
尚诗韵终于把书看完了。
大费周章地制造时间证人最后并没用上。凶手一个人远走高飞了——这种正义放过邪恶的窝囊结局是怎么过审的?
她抬头看了看壁钟——马林雅怎么还没打过来?
她打了个电话,显示通话中。
搞什么鬼?
把她拉黑了?
尚诗韵无所谓地把马林雅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手机扔到一边去,伸了个懒腰,又拨了拨如瀑的长发。
真是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啊。
和戚具迩通完话后,握着手机的那只巨掌自边明耳边离开,挂断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倒扣在书桌上。
坐在边明对面的中年男人,一只手支着太阳穴,好整以暇地翘着长腿。在整个通话过程中,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边明。
那是一种介于审视与端详之间的眼神:“有事有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