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美娜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我走啦。”
“走吧。记住,不要乱说话哦。”
贺美娜起身告辞。张家奇把她送到电梯口。
“是因为那件事情才来的,对吧。从安给我打电话了。”
“他都告诉你了?”
“他说得很隐晦;但是我想他一定是在他能说的范围内都告诉我了。”张家奇道,“力达是我见过最独立最有主见的女性。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她会保护好自己,我也一定会保护好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或者通过她来伤害你。”
他说:“那样的话,她肯定比自己受到伤害更难过。”
贺美娜背着自己送给钱力达的大帆布包走出月子中心时,并没有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
“贺小姐。”
她循声望去;靠在车旁的男人站直了身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她愣了一下,伸手把一次性帽子扯了下来。
“边明?”她明明已经说过了不用他来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边明离开孟家后直接去了晶颐公寓接贺美娜。危从安看到边明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得不巧,她不在家。”
一个没有逐客也没有待客的意思;一个没有出去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万象金乌附近有人蹲守。贺小姐自行前往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程度的麻烦我能处理。”
“没有麻烦不是更好?”
“我们都知道,不去最好。”
边明一动不动地站在玄关。
鞋柜上,铜牛造型的钥匙碗里放着一把车钥匙。
他明明记得这把车钥匙上挂着一个很有意思的钥匙扣,现在没有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边明一时间对所有的一切都怀疑起来——他是谁?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意义何在?
危从安看着一动不动的边明,突然开口道:“自从戚具宁生病后,你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
边明道:“戚先生的port需要护理了。我现在的任务是接贺小姐去万象金乌护理port。”
危从安笑了笑,道:“你要找一个人并不难。不用来问我。”
边明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危从安和戚具宁这两位聪敏机智,联起手来所向披靡的天之骄子,一旦涉及到贺美娜,马上变成全格陵最小气狭隘,最患得患失的普通男人。
上次是没有任何风度地,在深夜的大马路上扭打成一团。
这次不知道最终会不会也以毫不体面的互殴结束。
危从安离开了玄关,这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边明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危先生。”
“但凡贺小姐流露过哪怕只有一丝想要和戚先生破镜重圆的意思,我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问您的意见。”
更好笑的是,他们都觉得对方幼稚愚蠢,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在边明看来,两个人都需要冷静冷静,清醒清醒。
危从安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重新走到边明面前。
“我有两个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挑一个回答就好。”
“危先生请讲。”
“第一个问题。昨天跟踪我们的,除了蒋毅还有谁。”
“明丰孟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