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按住躁动起来的属下,她摆了摆手,“冷静些。”转眼望了一眼在旁默不作声的含夏,“我很好奇,你到底威胁了何娅慧什么?”
傅兰芝并不明白这言中之意,她重病受惊都不是假的,此刻发过火后有些头脑发晕,蓦然又瘫坐到椅子上,“什么意思?”
“何娅慧天资聪颖,而你不学无术,你们两的前途早已明了,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何娅慧完全不用忍受你的欺负,你虽有些钱财,但在这京中也只是蝼蚁,她只需要告知书院的夫子,夫子自有法子整治你。或是不必理会你,待她有功名在身之后也可加倍报复你。”
“我怎么知晓她是如何想。”
傅兰芝曾经也觉着奇怪。
这满书院没有多少她能欺负的人,何娅慧本也不在她欺负的范围之内。
只是一次试探之后,对方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告诉夫子,甚至还刻意替自己隐瞒。
她便自然将此人划入范围内,最开始也只是言语上的羞辱,直到那件事……
这边傅兰芝陷入沉思,身边的含夏却眸光闪动。
言淡越发深刻认识到了此人的愚钝,她干脆点明,“当初何娅慧和你毫无交集,第一次与你发生冲突是为了谁?”
“谁知道……”
傅兰芝猛然转头,“含夏?”
喊完她没说话,一时之间僵住了,没想通为何会有人保护这个奴婢。
“你的侍女贴身伺候你,算是你的亲近人,你从未想过了解下她?”言淡叹出一口气。
她这里说的了解,倒不是真指望这些人会散发人性光辉,对仆从产生感情。
而是指高门大户用人谨慎,几乎都会探查清楚仆从身世是否清白,害怕用人不当惹出麻烦……
显然无人教导过傅兰芝此事,因此她一下便被问住了。
“含夏。”言淡放过了傅兰芝,看向了格外沉稳的侍女,“你被卖为奴仆之前叫什么?为何会改名?”
“奴婢……姓刘,名为大丫,夫人嫌弃奴婢名字粗鄙,便改为含夏。”
含夏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因为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一查便知。
言淡又问,“你与刘秋是什么关系?”
“奴婢并未见过刘秋,也不知晓刘秋是谁……”
“刘秋是何娅慧的母亲。”言淡提醒道:“也是刘树的妹妹。”
含夏见这捕快说得如此明白,以为对方应是已查证清楚,她并未感到尴尬或是害怕,冷静陈述道:“奴婢的娘亲名为周敏,是刘树在外边的相好,两人偷偷私会后生下了我,后边刘树抛弃了母亲,母亲不愿蹉跎下去决定要嫁人,只是嫁人便不好带上孩子,便将奴婢卖给了牙人。”
果然……
言淡想起刘心慧所说的表姐,并非她的梦境,事实上是真实存在的。
“何娅慧知道你的身份?”
含夏微微颔首,“是,奴婢有次在街上见着了刘树,忍不住喊了声父亲,他当时带着何娅慧,所以她应是记住了这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