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连嶂餍足地抬起下巴,恣意享受着众将士的朝拜。终有一日,他会在皇城中大殿上,再受万人参拜! 见梨山上的防守再一次戒严,跟随叶辞川躲在暗处伺机行动的韦游低声询问:“还有办法上山吗?” 叶辞川未答,静静观察着叛军巡查轮岗的规律。 韦游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扭开脸,要不是皇上疑心叶辞川有投敌背朝之嫌,命锦衣卫时刻盯着他,北镇抚司才不想掺和这些事。 叶辞川面色凝重地叫来戈绥,两人抬头向上看,而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就有了对策。 “镇抚使。”叶辞川低唤了一声。 韦游瞥了他一眼,应道:“怎么?” 叶辞川指了指绿荫茂盛的山林,问:“锦衣卫的轻功如何,可有把握从山脚悄无声息地摸上去?” 韦游见叶辞川指着树,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不打算走山路,而是想用树荫藏身,借轻功上山。 被叶辞川这么一问,韦游自诩轻功不错,但不能保证带来的所有锦衣卫都能做到,于是说道:“锦衣卫不乏能力出众之人,大家各有所长,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我知道。”叶辞川点头。 韦游被叶辞川冷淡的回应堵住了嘴,他其实是想说锦衣卫未必比遮月楼差,只是一些人在轻功这方面上略显逊色而已,怎知叶辞川根本不在乎这些。 短暂的语塞后,韦游撇嘴道:“我去调人。” 叶辞川在等待之时,与遮月楼众人商议了上山计划,见韦游带人前来,微微侧首道:“跟我走吧!” 韦游追问:“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锦衣卫加上遮月楼的人,少说也有二十,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进山,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叶辞川淡然道:“其他人自有去处,你们跟着我就好,反正这才是你们的目的。” 韦游冷声道:“你既然明白,就最好老实点。” 叶辞川带着几人在山脚寻了一处密林,抬头向山上看去,目测一会该如何落脚,淡漠道:“一会跟着我的步伐走,山上之后不要说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引起敌人注意。” 韦游见自己被一个千户指使,甚觉不悦,但还是配合地回应道:“知道了。” 叶辞川点了点头,旋即疾跑上前,轻踏树侧,借力一跃而上,落在了高树之上,他回头对锦衣卫等人招了招手,随即继续向山上跃进。 韦游将叶辞川的卓绝身法尽收眼底,一时瞠目。他听其他锦衣卫赞扬过叶辞川的轻功,当时他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只觉得自己一向得意的轻功在叶辞川面前也不过如此。 眼看着离叶辞川的距离越来越远,韦游赶忙飞身跟上,不久后便见叶辞川蹲在树上记录着什么,没多久就收起册子继续巡查这座山林。 韦游跳到叶辞川方才停留的树上向下看,眯着眼看了许久才发现杂草之下的陷阱,心中更是暗暗称赞。 越往上巡防越密集,遮月楼四散的人手逐渐汇聚,准备等一个机会再入观。 叶辞川身着一袭黑衣静靠在树上,月晖穿过树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树影,令他看起来愈发孤漠。 韦游眼看着月轮渐落,过不了多久便是日出,他们要是再继续耽搁着,只怕不好撤离。 想到叶辞川山上前的提醒,他便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抬手示意身后的锦衣卫,示意他们随时准备撤退。 叶辞川盘算着时刻,见守在山门外的士兵开始松懈打哈欠,再等了一会就见轮值的士兵前来换岗。 士兵交接之时,忽听头上树叶突然沙沙作响,抬头细看又什么都看不见,想着是鸟儿离巢发出的声音。 蛰伏了一夜的遮月楼弟子以极快的速度巡查了整座道观,在所有士兵完成轮值之前迅速撤离,前后不过短短半盏茶的功夫。 韦游和其他锦衣卫甚至来不及跟上叶辞川,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知这一路是叶辞川有意让他们跟着,更是明白以叶辞川的身手若是真想要投敌,随时都可以离开军营离开朝廷,但他没有这么做。 梁介、高威筌与余鹏彻夜不眠,守在军中等待着山上的消息,不论是遮月楼的人不幸暴露,还是朔阳侯的援军赶到,他们都要做好迎敌的准备。 朝晖薄明,轻云出岫,梨山上仍没有声响传出。 高威筌在帐中来回踱步,忧心道:“这都一个晚上了,辞川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梁介眉头不展,沉声说道:“要是今日午时他们还没下来,我们就准备强攻!” “不必等到午时。”叶辞川掀开帐帘,缓步走入,“我们回来了。” 他的手中拿着几份地图,均是遮月楼的弟子所作,因为赶着回来报信,便来不及整理。 叶辞川将几份地图平摊在桌上,而后捏了一团泥土放在沙盘正中,作出山林模样,而后捡起树枝划上几条可直达清云观的捷径,再插上不同颜色的小旗,标记处敌军设置的陷阱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