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英奕刚要说话,就见陆寒知机敏地将周家邻居的笔录呈了上来,于是拉着这份笔录对李家荣再问:“令郎身在何处?” 李家荣愕然,只觉背脊一拔,他刚要开口遮掩,就见儿子大大咧咧地走进了钱庄。 “爹,咱们钱庄外头怎么聚了这么多人?”李昌宝看着人群迷茫地问着,转头往铺面里看时,注意到了身着公服的官员,心虚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叶隐捕捉到了他的异常,直言:“李少爷对官差的到来并不觉得意外?” 李昌宝:“不是……我只是在来的路上提前听说了。” 他这话前后矛盾,惹得叶隐轻笑了一声,“是吗?” 张英奕不与李昌宝周旋,开门见山地问:“本官问你,你昨夜去哪儿了?” 李昌宝咽了口水:“我……我没去哪儿……” 张英奕直接将证人的笔录摆在他面前,再道:“可有人看见你宵禁前去找了礼部主事周孝泉,对其言语恶劣,在你走后不久,他就出事了。李昌宝,你对此作何解释?” “我、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李昌宝不想承担杀人的罪名,又不敢说是为了给玉娘赎身才去讨债的。 他暗暗瞟了一眼他爹,发现他爹面色阴沉,很是生气的样子。他畏缩地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我……那些人借了钱庄太多钱,一直抵赖不还,我只是想替我爹分忧,才找他们讨债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张英奕追问:“除了周大人,你还找了谁?” 李昌宝紧张得浑身发冷,他不知官府手上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若是说错了话,岂不是会暴露更多? 可他刚想看他爹的脸色,就发现一位浑身病气、脸色苍白的官员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一时有些无措。 李昌宝犹豫了一会,怯声道:“还有……工部主事吴大人、钦天监夏官正袁大人。但他们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想撇清其中关系。 他爹一直都不看好他,要是知道他凑钱是为了给青楼花魁赎身,一定会打死他的! 至于那些官员,他们本来就不干不净的,被扯出来是他们活该,怨不到他头上! 叶隐听闻,将之前叶辞川送来的消息转告给了张英奕,李昌宝口中的两位大人就是昨夜自刎的两人。 “所以是你的言语刺激到了几位官员,使其在重压下,选择了轻生。”张英奕劈眉冷声。 李昌宝离开后,周孝泉自己去买了酒,自刎的吴大人和袁大人也是在家眷面前拔刀的。李昌宝没有动手,可昨夜确有三人因他而死。 得知周孝泉嗜赌如命后,张英奕对其不剩半分怜悯,可这样品行不端的大臣自有朝廷来处置。 大通钱庄私下借款不说,其少东家恶意煽动他人断念轻生,其心可诛! “来人,将他带回刑部衙门!”张英奕当即下令。 李家荣见刑部要拿人,大步上前阻拦,“犬子都说了,他没有杀人,刑部拿不出证据,凭什么抓人?” 他侧过脸瞟了一眼身后的李昌宝,他这个儿子平日骄纵无度,做事没有脑子,不计任何后果,小事尚可托人摆平。 眼下这事绝不能让刑部将人带走,万一李昌宝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谁都保不住他们李家。 张英奕:“凭他间接害死三位朝廷命官,本官带他回衙门问话,有何不可?” “那就带着朝廷的公文来,否则李家不吃这冤枉亏!”李家荣挡在李昌宝面前一动不动。 钱庄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不让官府的人轻易带走少爷。 张英奕眯了眯眼,越深究李家荣的这番话,越是觉察有异。李家荣似乎笃信他拿不到批捕公文,难道刑部也有问题? 他不禁胆寒,后槽牙咬紧着哼了一声,后道:“好,李老板等着,本官还会再来的。” 说罢,张英奕拂袖背身,带着刑部众人离去。 叶隐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家荣一眼,似乎透过此人看到了他的幕后之人。他迎着秋风默然负手离去,留下一阵久久难散的药香。 李家荣紧盯着官府的人走远,命人遣散聚在门外凑热闹的百姓,连忙将钱庄大门紧闭,再回身朝自己的儿子看去,快步走向了他。 “爹……”李昌宝刚想辩解,还未开口就受到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他吃痛喊了一声,捂着脸后退了两步,抬眼发现他爹脸色不对后,赶忙跪地道歉:“爹,儿子真的不是故意把官府的人引来的!儿子真的没有杀人,爹,你相信我!” 李家荣怒目圆睁地质声:“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昌宝低着头,仍旧嘴硬:“爹,儿子只是想给您分忧。” 他平时也没少惹祸,过不了多久事情就被摆平了,刑部在六部中的地位最低,况且他也真的没杀人,刑部根本查不出来什么的。他爹今日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李家荣指着李昌宝的鼻子大骂:“你知道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