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课上故意贪睡,原来是为了在此处约会情郎啊。”
闻着忽然出现的,带着回响的低沉声音看过去,承垣王正一脸耻笑讥讽的模样看着她。
他是临孜王的皇叔。
她是他的侄媳妇。
对面这人也是皇亲国戚。
他们如此亲密的姿势,承垣王会不会误会她,治她个始乱终弃,用情不专的罪名?
“殿下,您误会了,我不是!”
承垣王并没有接话,而是面无表情的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有力道的右手将她肩膀上那只咸猪手掐开,随后狠狠一甩,那位不知名的殿下顺势倒坐在那摊碎片上。
完了,他误会了,秽乱宫闱,与人私通在宫中可是杀头的大罪……
地上坐于碎片上的人猛地弹跳起来,逐渐清晰的眸子,大概因痛醒酒了。
“五皇叔!”
五皇叔?
那他是?
“玉儿?你挺会叫,你们夫妻俩好会玩,连佛祖的地盘都要霸占。”
承垣王不重不轻的瞥了他们一眼,戏谑道。
他是临孜王!
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夫君?!
前世,宫中听训期间,虽然听说了不少临孜王的‘浪荡事迹’,可他到底是皇后的儿子,皇后惯说些好听的,让她觉得人应是耳闻不如目见的。
总是阴差阳
错,他前脚离开皇后的宫殿,她后脚便来了,圣旨下后,直到离宫前都不曾见过他。
“你就是本王那未曾识面的便宜王妃?”
临孜王捂着受伤的屁股,如此清秀的面容,清澈的眸子,说话时竟如此无礼。
什么叫便宜王妃?
樊玉清偷看了他们叔侄一眼。
都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伪君子。
“臣女樊玉清,请临孜王殿下安。”
“母后的眼光倒是极好,这模样儿的确对本王的口味。”
临孜王言语间极为轻浮,令樊玉清偶感不适。
眼见为实,屎壳郎不滚无粪味的球儿,确是一位浪荡‘君子’。
他们叔侄俩都是。
“五皇叔,幸亏你还没有王妃,不然国库接二连三要损失一大笔财物了。”
这话不提还好,承垣王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这不怕死的侄子还在振振有词——
“这天下的女人都一个样,只要银子给到位,那还不是左拥右抱,五皇叔,可别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忘了那个女人吧。”
“呵。”
“你说我该换哪颗树抱呢?”
承垣王笑了,那眼神深邃的双眸直勾勾地看向樊玉清,又或是在问她?
别看她,她不知道。
“吱吱吱——”
“什么声音?”
“耗子呗。”
樊玉清听到‘吱吱’的声音头皮发麻,慌张的四处寻找那声音的出处,张望无果,便问了一嘴。
临孜王好心回了声,俩人你问我答的,倒不像刚才似的言语‘刻薄’。
忽然间,一只肥肥的大耗子从案桌下蹿出,直直冲着樊玉清前来。
樊玉清惊叫一声,慌忙躲闪间本能地扑向最近的承垣王。
“啊!”
“下去。”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混作一团。
可感受到紧紧抱住他脖子的双手,承垣王在最该把这人扔下去的那一刻——
还是选择了稳稳托住她。
第4章
平时,樊玉清最害怕的就是耗子,这个玩意儿,怯头怯脑,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还有那吱吱的叫声,实在令人发怵,它忽然出现的那一瞬间,感觉比承垣王还可怕。
至于她为何如此害怕耗子,好像是自幼时那件事后——
那个雨天,在一个黑不见底的山洞里,蛇鼠一窝。
当时她被蛇咬了一口,蛇悄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几只老鼠,顺着她的衣裳,在她的身体上到处乱窜,任她怎么抖都抖不掉,可她又不敢伸手触碰……
现在想想依旧毛骨悚然,早已给她留下了沉重的阴影。
“下去!”
承垣王再次重复方才的那句话,这次的声音带了股凉意。
淡淡的艾香萦绕在樊玉清的鼻尖,还夹杂着一股清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