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垣王怎么会喜欢她呢,这丫头,惯会黑白颠倒。
即便如她所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不如趁早将本不旺盛的火苗浇灭。
樊玉清这样想着,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他终有一天会娶妻生子,而这个人不会是她,为何她心里有些酸意呢?
难道……
她使劲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哏道:不会的,不会的!
“姑娘,您不舒服?”见她愁容满面,雀枝问了一嘴。
“没有。”她回道,转瞬又记起外祖母说过的话,她轻叹一声:“溪儿,这些话当着他人的面切忌不能乱说,如今我是承垣王的侄媳妇,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落下大罪,樊家满门届时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溪儿,日后要谨言慎行。”
樊玉清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与她说着此事,她看似在提醒樊玉溪,实则也是在提醒自己,忌要不切实际。
樊玉溪还记着樊思远的那句话:二姐姐聪明,做事自有她的道理,我们还是听她的话吧。所以,她毫无疑问地点了点头,随后揽上樊玉清的胳膊回了祺玥阁。
回到祺玥阁,樊玉清喝了药后便让雀枝将红秀带过来,才短短一日未见,她就想它了。
很是奇怪,她明明很讨厌临孜王,却对他送的礼物甚是喜爱,她越来越瞧不清自己的心了。
“好丑的红头怪,二姐姐怎么会喜欢它?”樊玉溪瞧着二姐姐看到红秀便将她撇到一旁不
管不顾,便有些生气。
“哪里丑,明明很好看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是喜欢红秀,怎么看都好看。
这小家伙可比人好相处多了。
樊玉溪憋着气,小声嘀咕着:“就是丑,丑死了,溪儿还不如一只丑鸟讨喜。”
“噗——”樊玉清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连只鸟的醋都要吃,不气人的时候,还挺可爱的么。
听到樊玉清的嘲笑声,樊玉溪撇嘴,使劲戳了下红秀,惹得红秀在横杆上来来回回地蹦跶,嘴上叫个没完没了。
此时,樊玉清只觉得她幼稚至极,竟拿一只鸟撒气。
“坏人,坏人,玉清,玉清,别怕!”在鸟笼中不停蹦跶的红秀,突然扯着鸭嗓喊道。
“啊——是谁在说话,二姐姐,这屋里闹鬼了!”樊玉溪并不知道红秀会讲话,吓得她躲在樊玉清的身后,瑟瑟发抖,眼睛还来回瞟着周围,生怕鬼魂找上她的样子。
樊玉清见状与雀枝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溪儿别怕,是红秀在说话。”
是那只红头怪在说话?鸟还会说话?!樊玉溪张大嘴巴瞪大双眼,十分惊愕的模样,她还从未见过会说话的鸟,难不成这只鸟成精了?
“它竟然会说话?”
“是啊,不过,今日多亏了溪儿,否则我还不知道红秀还说‘坏人’二字呢。”樊玉清抿唇微笑着,脸上添了一抹惊喜的样子。
说着,她抓了把小米喂给红秀,还拿着逗鸟棒轻轻地点了几下它,应是与她甚是熟悉了,红秀并没有因此‘发狂’。
许是因为红秀变的乖巧起来,樊玉溪来了兴致,也跟着抓了把小米,学着樊玉清的样子喂给红秀,她没有方才那样对着红秀一阵猛戳,感受到安全的红秀,小嘴轻轻地嘬着樊玉溪手中的小米,与她亲近了起来,那尖尖的小嘴,扎的樊玉溪手心痒痒的。
“二姐姐,好痒!”她边说边笑着,却没有将手拿开。
樊玉清未曾多言,只是宠溺一笑。
雀枝见状也禁不住偷笑了下,又看着她们时不时试汗,便推开了雕花木窗,暖风裹挟着花香扑面而来,忽闻窗外传来一阵清越的鸟鸣声,那声音婉转悠扬,忽高忽低,可比红秀的公鸭嗓动听多了。
樊玉清循声走到窗前,轻轻地嗅了下携着花香的空气,心情顺然畅快了起来。
“二姐姐,我们带着红秀出门溜溜吧,外面好些鸟儿,红秀这么好看又这么可爱,整日待在屋子里太可惜了,就该与那些丑鸟一争高下。”手中的小米全被红秀吃完了,樊玉溪听着外面的鸟鸣声,来了主意。
“……”樊玉清转过身去,竟有些无言以对,这丫头方才还说红秀是只丑鸟,红头怪,眨眼间怎么就变了?
原来,这丫头也是位善变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