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闻彦之传来末风,让他将大夫请来。
尧瑢合醒了,又寻了大夫,此事令陆彰父子如坐针毡,随着大夫来到了清脩堂,听到大夫说:“公子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两人揪起来的心,终于舒缓了下来。
末风送大夫出去后,尧瑢合原本焦急而又憔悴的脸色,骤然阴暗下来,声音沙哑地说道:“若是不招,便给他们多吃点苦头,本王倒是看看,是嘴硬还是烙铁杀猪刀硬。”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杀伐果断的男人。
“殿下,臣觉得此事与柳相脱不了干系。”陆槐安进言。
“陆大人这是何意?”闻彦之知晓那些人应是柳氏派来毁尸灭迹的,可怎么又扯上了她的弟弟柳珩?
“臣用刑审问时,发现他们的脖颈下方有个篆文‘哲’字的纹青,臣先前参加太后寿辰时恰巧看到柳相捻的佛珠上便是一模一样的字,听闻柳相的表字唤作哲初……”
那年若不是因为柳珩缠着他的妹妹,以他们二人的身份怕是打不上照面。
听闻此话,尧瑢合皱起眉头,他倒是听说过柳珩暗地养了一批死士,本以为他是用来保命的,没想到是用来杀他的。
这便有意思极了。
虽不知此事真假与否,可陆槐安的这个人他信得过,理应差不了。
“既然是柳珩的人,可断不能怠慢了,让他们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继而他又冷笑一声。
闻彦之听闻此话,暗暗地挑了下眉,他若不是了解他,还真被他这句话给骗了。
*
翌日京华城,樊家祠堂。
躺在蒲团上,披着披衣睡得正香的女人,被一阵呵斥声惊醒。
“官人,您瞧瞧这是成何体统啊,奴家关心玉清挨饿受凉,特意让人过来送些点心,谁知……她竟在列祖列宗面前昏昏大睡呢,实在没有规矩,若是传到皇上皇后的耳中,岂不是怪罪您没有教好女儿……”
凤鸢搀着樊保澜的胳膊,一副替樊家着想的样子,看的樊玉清本来睡眼朦胧,瞬间清醒了起来,只因那样子,那声音刺耳醒目。
“父亲。”樊玉清拨开身上的披衣,跪直了身子给樊保澜问好。
“像什么样子,平日学的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进宫后可不要让我樊家蒙羞,否则……”他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他知道,女儿一旦嫁给临孜王后,他便是臣,只是震怒道:“起来收拾收拾,随着你母亲进宫面见皇后。”
许是因为父亲没有惩罚她,凤鸢有些不乐意了,娇嗲道:“官人,玉清对列祖列宗如此大不敬,若是不加以惩罚,日后怕是难以服众啊。”
“她还要进宫,若是罚了,在皇后面前出丑,谁担此责?”樊保澜瞅了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女儿,哼声道:“为父暂且放过你,到了皇后面前定要知礼守礼,如若不然,为父依旧罚你!”说罢,他甩了下衣摆,离开了祠堂。
樊玉清即刻起身,让她跪在凤鸢这个青楼女的面前,当真是还不配!
凤鸢换下讨好妩媚的样子,露出丑恶的嘴脸:“别以为你父亲不罚你这件事就过去了,等过几日老太太回来了,定会收拾你。”
“是吗?祖母向来喜欢我,小时候我将祖母最喜欢的合欢花摔烂了,祖母也只是轻说了几句作罢,如今我只是没忍住睡意而已,你说祖母会因此大动干戈吗?”
她前世面对面前这个假模假式的女人时说难听了是畏畏缩缩,说好听了那就是性子柔,她不愿因为草草小事,与人生恨罢了。
而这一世,凤鸢先是羞辱母亲,而后又是向父亲编排她,既然这样,她何必再想让,最起码她的身份就是凤鸢不可逾越的,区区妾室,哪来的一堂之言。
“若是告诉老太太你视樊家的荣耀为臭虫呢?老太太可最在乎门楣威严了。”凤鸢得意的说着,像是十分了解老太太似的。
樊玉清捂嘴嗤笑道:“祖母不待见你,你说什么怕是都进不了祖母的耳儿。”说罢,她摆了摆衣摆,举止端庄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挑衅地看了凤鸢一眼,笑道:“入宫去了,有些人这辈子怕是进不了宫门喽。”
凤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怒地攥在袖中的手指甲都要刺进肉里了,因此她彻底对樊玉清起了恨意,以及杀心。
回到流裳院,陆良贞与雀枝要替她打扮,而她却随意找了个由头将母亲打发走了。
她脖颈上那道细微的红痕若不是粉英遮着,被母亲看了去又要心疼的哭了,她在雀枝的帮助下沐浴梳洗,继而换上着装。
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将她衬得秀雅绝俗,再者她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显得整个人娇柔了些,不像方才与凤鸢说话时那样尖牙利嘴了。
随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庭院,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温暖而明亮,令人如沐春风,牵过母亲的手,她们一同上了马车。
又来住了几十日的皇宫,她不似先前那样无欲无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