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言……”陆良贞蹙眉,带着苍白的脸色转头看向她:“此事,无需再提,回府后切不要让你父亲知晓。”
樊玉清点头,她又不傻,父亲本来就对母亲薄情寡义,若是将此事告诉他,母亲的名声尽毁不说,说不定父亲头脑一热还将凤鸢抬作平妻呢。
那可就亏大发了。
“小裳明白。”她问了,母亲明显不想说起此事,既是母亲的私密事,那便算了,终归那位相爷没有再为难母亲了。
“你与临孜王如何?”陆良贞今日自打柳珩出现便提心吊胆,心不在焉的,都忘记关心女儿了,见她不问了,老实的坐在旁边玩着那个葫芦吊坠,她才想起问问他们去府邸有没有发生何事。
毕竟,她不想嫁给他,二人应当是相对无言,话不投机吧?
“临孜王答应女儿延迟婚事了。”
陆良贞对此心生质疑,堂堂殿下,婚姻大事怎会这般潦草答应,难道不需要禀报皇上皇后吗?
又或是说这丫头耍了什么小机灵
“这是为何”
“我说我想参加乞巧节,成婚了女儿家是不能去玩的,若是得罪了织女娘娘会一生情路坎坷的,他一听便答应了啊。”
她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之快,许是因为害怕得罪织女娘娘,他与玉儿姑娘的情路坎坷吧。
“你当宫中的乞巧宴是那么好参加的吗?”陆良贞顿了顿,轻叹一口气:“需得太后与皇后设邀才行,你当真就能去得了吗?说不定皇后还想让你在家学礼待嫁呢。”
这孩子总是将事情想的如此简单,今日瞧着皇后的意思,恨不得明日便让她出阁。
“倒也无妨,我又不是真的想去,只是找个借口不想那么早嫁人罢了。”
“你啊,太胡闹了!”太不将圣旨当回事了,这脾气还真像他,就爱胡作非为。
母女俩相视叹了口
气,心里都装着难以言说的小秘密,却默契的没有细细盘问。
回府后,母女俩便被樊保澜身边伺候的下人喊到了书房,来此,竟发现一家人都在。
“良贞,玉清回来了。”游氏在这里等了好久,闷闷不乐,心情实在差极了。
本来见着章翠玉也就罢了,可家中的大事怎么也让凤鸢这个无规矩的青楼女来听呢。
好在在她不耐烦的时候,她们母女俩回来了。
樊玉清刚笑着回应了下三叔母,便听到父亲凌厉的声音响起:“你们今日做了什么?为何宫中派人来说将婚礼延迟到乞巧宴后!”
而后见他朝着母亲吹鼻子瞪眼,樊玉清出头解释道:“父亲莫急,只是延迟罢了,是殿下想要玉清参加乞巧宴,说让玉清好好玩,若是成婚了,便不好去乞巧了,许是殿下宠着玉清……”
这话,他也不好反驳,毕竟与消息一道来的确还有乞巧宴的邀客册子。
往年这样的宴会他们樊家哪有机会参加,若不是今年太后皇上商议为适龄的皇子选妻,女儿被皇后看上,以他在朝中不受待见的样子,他们樊家说不定还是没有与其他官僚贵妇,贵女谈聊的机会。
他拿出邀客册子,放在檀木桌子上,而后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这次的乞巧宴,你便带上你的两位妹妹,让她们也去见识见识。”
说不定,哪位殿下,或是哪家的公子哥看上了其他两位丫头,这可是甚好的情缘啊!
听到樊保澜这样说,最高兴,最兴奋的莫过于章翠玉跟凤鸢了。
“是啊是啊玉清,你跟溪儿那么要好,就带她去玩玩嘛。”章翠玉起身拉起她的手,不是往常骂她勾魂的死丫头的时候了,舔着笑脸与她亲近。
樊玉清不可察觉的将她的手拨开,笑道:“玉清先前便带着五妹妹奔波过,姐妹情深,这等好事自然要带着五妹妹,不用大伯母张口,玉清也知道怎么做。”
“哎呦,还是咱们玉清识大体!”她话音刚落,游氏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四弟弟也去吧。”她颔首冲着游氏笑了下,独独没有提到樊玉浅。
凤鸢瞬间坐不住了,她起身盈盈一拜,声音中带了几分哽咽:“官人,玉清这是没瞧上我们母女俩啊!奴家平日对她可是视如已出,没想到……”言罢,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樊保澜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岂有此理,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而后他握住凤鸢的手以示安慰。
讽刺,太讽刺了,樊玉清心中嗤笑,他何时对母亲这般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