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三日没有传信来了。”她竟有些落寞,人一旦对什么东西上了瘾,一旦忽然停下来了,便难以戒断,心中想的比平时更紧了。
末雨思考后回答:“姑娘莫急,近几日末雪欲要出发前往战场,姑娘若是有话要传给殿下,尽管让末雪带去。”
听到此话,樊玉清眼眸一亮:“你且等我一会儿。”
回了绣楼,她书信一封,了不尽的关心,说不完的密语,终究百字结尾,而后她从妆匣中取出来母亲送给她的双鱼玉佩,母亲说这是女子定情用的。
不知道为何,方才她写信时便想着将其中一块玉佩送给他,以示和合之好。
“帮我送给殿下。”她将信与玉佩塞在末雨的手中,而后害羞的跑开了。
她坐在楼台上,拿着那半块玉佩傻笑了半天,他可知道玉佩的意思?
“
姑娘,这不是夫人给您的双鱼玉佩吗,怎么就一只了?”雀枝还以为她丢了,在四处帮着她寻好,这个东西可不能乱丢,若是被男子捡去,恐会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笑道:“不用找了,另一只我送人了。”
“啊!”雀枝大惊失色:“姑娘您难道不知道这是……”她尚未说完,樊玉清打断道:“知道啊,我就是用做定情了。”
雀枝张大嘴巴,久久没有合上,还是樊玉清帮她托了下下巴。
“奴婢能知道是谁吗?”
“承垣王。”
雀枝简直是没有听清楚,明明姑娘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她说送谁了!?
姑娘不是最害怕承垣王殿下吗,以前的种种都忘记了吗?每次见了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会……怎么会呢!
作为姑娘贴身伺候的人,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知道!
难道姑娘夜里收到的家书是承垣王殿下写的?
她还以为是谁寄错了,现在想想哪有人明知道寄错了,还连续寄了一个多月呢,她真的是傻了,怪不得姑娘每每都对着那么小的信条傻笑呢,原来如此。
“姑娘,您不是成日喊着殿下狗…东西,活阎罗吗,如今怎么……”
“雀枝,有些人需要了解方才断定他是何等人,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他多次救我于水火,若真是无情无义之人,他早就任由我去死了。”
小丫鬟半知半解的点头,她不懂,但是觉得姑娘说的有道理。
*
前线再次传来信已经是五日后了,这些日子樊玉清只觉得度日如年,整日掐着刻钟过日子。
末雨将末雪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他拿到后立刻来了樊府,他知道姑娘等的多么着急,每日问他至少五次殿下来没来信,恐是急死了。
她高兴的拿过那封信,笑着起开信封,末雨看着她约莫读了三四行的信,脸色瞬间塌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战神吗?怎么可能会……”
她全身彷佛失去了力气,手猛然垂下,信也滑落下来,末雨迅速接过看到上面写着殿下受伤,军中不可无帅,带伤迎敌,下落不明。
“姑娘!”樊玉清眼前发黑,差点跌倒在地,幸好末雨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了,安慰道:“姑娘莫要担心,殿下福泽深厚,有先帝先皇后在天之灵保佑定不会出事,许是在哪歇着没有来得及跟上大军,从前我们上阵时都是这般。”
他也不相信殿下会出事,但是末雪从来不会说谎,他不能说实话,姑娘现在就已经承受不住了,若是听了实话,那还得了。
“此话当真?”樊玉清看到末雨肯定地点头,她才愿意相信。
“姑娘莫急,属下若是得了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
这天之后,她每天都来祖母的院子里给佛祖上香,祖母这里有尊佛像,是祖母特意让人打造的,也是玉贯寺的师傅亲自开了光的,她乞求佛祖保佑尧瑢合平安归来。
老太太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总觉得这丫头又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看她成日魂不守舍的样子,怕是问了也不会说实话。
从这以后,老太太每日都会给她留炷香,让她祭拜佛祖,不管她祭拜什么,佛祖都会保佑的。
“姑娘,您多少吃点东西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这些日子樊玉清每日只吃一顿饭,不是不饿而是没有胃口吃不下去。
见她不说话,雀枝挂上哭意跑出去在院子的角落里小声抽涕着,她心疼姑娘,担心姑娘,姑娘这个样子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好害怕。
当她再进屋的时候,桌上的饭菜依旧没有动,她按捺住哭腔:“姑娘,芙冬刚才来报,青黛姑姑说夫人今日出去给三奶奶准备生辰礼物,因为府内杂事一堆便没有让青黛姑姑跟着,如今过去两个时辰了,夫人还没有回来,青黛姑姑怕出事,又害怕此事传出去对夫人的名声不好,所以先来找姑娘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