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错多,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陆良贞迅速撇开胳膊上的那只手,走到老太太面前欲要解释,却被老太太打断:“良贞,老身信你,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事实便是如此,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老太太对她们母女掏心掏肺,到头来却被骗了。
还有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早不说晚不说非得趁着老太太的大喜日子说,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啊。
“老身知道了。”老太太满脸失落,更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扫了眼满眼愧疚的好孙女儿,差点没坚持住,好在游氏在她身侧搀扶着。
“老太太理应知道,若不是当年樊公从中阻挠,如今您的儿媳,大概是本相的妻子。”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地方也好,时间也好,他本不想多嘴,可他看到自己的心爱的人被这么多人对峙,他难以忍受,他还从未忍过别人。
他说起以前的事,老太太确实无话可说,当年如果不是夫君极力要求陆彰的女儿做儿媳,他们大致也是分不开的。
她当年特意去打听过陆良贞,自然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可夫君坚持如此,为了保住樊家荣耀,就必须与当时圣上最看重的陆家联姻,此事她便没有再跟旁人提起。
只是她没有想到,陆良贞竟然早已有了身孕,若是这件事她早有耳闻,即便樊家败落,她也绝不会同意与陆家联姻。
“今日的杀手是你安排的。”这么想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除了樊保澜,柳珩想不出第二人了。
“是又怎样,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还留着作甚,还有这个野种,从她出生那日起我便想要掐死她,若不是老太太喜欢她,她还能活到现在?”
这一刻,樊玉清的天都塌了。
她知道父亲从小就不喜欢她,只是没想到会从他的嘴中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她怀疑过任何人都没有怀疑过他是那个凶手。
天哪,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这把匕首你是如何找到的?”她夺过身侧男人手中的红宝石匕首,快步向前,字字句句都是质问,既然已经闹掰了,何必再假惺惺的。
“两个月前,若不是想要劝你早日出嫁,于我樊家有利,我还瞧不到这把匕首呢,既然你不嫁,那便让你们做一世仇人好了。”事情败露,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左右不过这几人不会放过他,不如破罐子破摔。
若是这个野种记着老太太对她的好,心疼老太太,樊家他们就不会动一丝一毫。
原来是他,自己拼命想要讨好的父亲,原来是他杀了母亲,他还妄想嫁祸给尧瑢合,使得他们决裂,真是好心思。
不知何时起,也许是他在绛雪阁打她那一巴掌起,樊玉清心中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慢慢开始消逝了,直至现在,她终
于将他当做了仇人。
樊保澜设计陷害承垣王,被末风等人抓捕,老太太实在无话可说,本就苍老的脸上,瞬间显得更加老态了。
“祖母……”樊玉清不舍得老太太还有游氏她们,她不是樊家的孩子,令这些最爱她的人失望了吧。
她随着母亲跪拜老太太,这些年承蒙老太太的照顾这才得意在樊保澜与凤鸢的压迫下好好生活。
人不可忘本。
回到流裳阁,她环顾四周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满眼的不舍,真希望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不舍也无可奈何,总归这里不再是她的家了。
“二姐姐。”樊思远与樊玉溪前来与她告别,弟弟妹妹都是感性之人,哭成了泪人。
她替五妹妹试去泪水,含笑看着哭得正伤心的四弟弟。
“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们永远是我的家人。”
“二姐姐,我明明与二伯父在一起,不知道为何,他就安排了刺客,若是没有这些刺客,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他说的是实话,可她知道,樊保澜早已决定好今夜行事,许是早就安排好了。
“我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总有一日我会离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
她快速收拾行李,掩盖心中的落寞。
樊玉溪从身后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尽数抹在了她的身上。
“溪儿不要你走!”
“溪儿,殿下会认你做义妹,日后没人敢欺负你,至于闻彦之,有情人会终成眷属。”她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妹妹的后脊,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