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贵女只会阿谀奉承,和他求这求那的,她不一样,她似乎不认识自己,眼神清澈,没有那种市侩的目光。
他原来不是坏人,是皇后娘娘的儿子。
祖父次日便要与承垣王出征了,没人带她入宫,她应是来不了了。
她失约了,可她不知道,临孜王等了她整整一天,甚至往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刻意的经过此处。
“嗯,是我。”得到了她的回应,樊玉清终于接了心头的疑惑。
“你不知,临孜王应是忘不掉你,连醉酒口中喊得都是你的名字。”樊玉清牵起她的手,急道:“你应告诉他你便是玉儿,错过这么久了,你又这么喜欢他,还能忍得下去吗?”
她替她着急,她知道她入了宫后的日子过得很不好,若是让尧光祈知道她是玉儿,说不定两人能相守一生,白头偕老呢。
“我也想告诉他,可他并不理会我,他的心里如今都是你……”
樊玉清好想告诉她,她想错了,如今的临孜王心里,全是心机算计,全是想着如何置尧瑢合于死地的坏心眼。
可她不能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是皇亲,血脉相残,入了旁人的耳,岂不是被后人嗤笑。
“可我心里没有他,我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承垣王一人。”
这种情情爱爱的事,她本不想说出口,有些难以启齿,可为了能让千莹放心,她还是说出来了。
*
午后,樊玉清照旧在整理着账本,虽然王府为卜月华支出的账目甚多,但终归是很有条理,看起来并不费劲。
她大致已经清楚了王府是如何记账的了,不得不说,如此清晰明了的记账方式,她还是头一次见,王府的确不养闲人。
“王妃不好了。”末雪从外面冲进来,可此时,她还沉浸于账本之上,“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
“您的身世现在满城皆知了,殿下明明隐藏的这么好,也派人一直盯着相爷那边,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消息怎么就传出去了。”
樊玉清慌乱起身,她刚成亲不久,没有在樊家出嫁已然引起百姓心中的疑惑,如今她的身世这般不经意的传出,
百姓们该怎么编排母亲与她,又该怎么编排尧瑢合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从宫中传出来的,百姓都在说您好福气,不仅是储妃,还是太后的侄女,相爷的女儿,可比尚书令千金这个名头,显赫的多了。”
祖母……她此刻想到的第一人竟然是祖母,她答应祖母此事在樊保澜逝后的三年中不可提及传扬,这才过了几日啊,她竟然失信于祖母。
宫中传出?
皇后娘娘怕是等不及想要立刻见到儿子了。
日后若是她的儿子在尧瑢合那里受到一丝委屈,世上只会说他们夫妻二人没有心,连自己的亲人都要算计了。
“此事殿下知晓了吗?”
“属下不知,可按照以往来说,宫里有任何动静,不出刻钟,殿下就会得知。”
如此甚好,他定会有办法。
坐在账本面前,她没有像方才那样心中轻快,复杂的心情令她十分压抑。
半个时辰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带了好些小太监以及侍卫来到王府,美名其曰为,请她到宫中做客。
她可明白,这哪里是做客,是要将她作为人质,要挟尧瑢合放了她的儿子吧,要不然怎么可能她连婢女都不能带。
凤鸾殿内,皇后依旧是那股傲慢的样子,端坐于凤椅之上,殿下还坐着方才与自己见面不久的,重归于好的好友千莹。
沈千莹冲她微微摇头,她便知道她也是被皇后娘娘喊来,不是看热闹就是用她拿乔自己的。
礼毕后,皇后一副欢喜相迎的样子,令人给她赐座,虚伪,太虚伪了。
“不知皇后娘娘唤臣妾前来有何事吩咐?”
“现在无事。”
这话的意思是一会儿便有事了吗?只是现在还不是有事的时候。
她情绪难安心难静,她不知过会儿会发生什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等了又等,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等到了小宫女传报:“皇后娘娘,宫门的侍卫来报,承垣王殿下与临孜王殿下现在已到宫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