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笑着钻进被子里,掀开美人覆着腹部的衣料,脸贴着蹭,胡茬把美人腹部软嫩的肌肤摩挲得又疼又痒,捉着他细瘦的腕子:“这回用脸揉试试。”
两个人一直闹到快天亮,才搂抱着睡下,一觉到了下午。
唐煦遥起来就先服侍美人盥洗,又紧着喂他吃下些鱼肉羹,他不愿意吃,唐煦遥还是耐着性子哄他:“你老是空着肚子不行,乖,再吃些,晚上去郡王府吃铜锅涮肉好不好?”
江翎瑜登时喜笑颜开,乖乖抿下一口鱼肉羹:“好呀。”
到了晚上,江翎瑜跟唐煦遥照例是要去赴家宴,是从唐府直接走,话说回江玉来将军府的那天,那头老鹰跟铁包金的烈犬,他可比主子更稀罕,一并都带到了将军府,养得胖胖壮壮的,江翎瑜刚冒着雪出了卧房的门,那头老鹰就扇着翅膀飞过来了,江玉就在后头追:“主子莫怕,是我没拴好它,您且放心,它不伤人的。”
鹰停在江翎瑜肩上,收起翅膀,站得挺稳,江翎瑜勾起唇角,从厚大氅里伸出手,摸着它坚硬的爪子,语调很是戏谑:“怎么,你也想跟我一起去赴宴吗?”
鹰当然不会说话,但江玉是怎么也抓不到它,一得空就停在江翎瑜肩上,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跟着去。
江翎瑜早听说老鹰这样的鸟很有灵性,他也信奉天道,万事万物反常都是事出有因,因为这大鸟平常都懒得理人,光是吃了睡,睡醒了晒太阳,江翎瑜想着既然它执意要去,大抵是不阻拦得好,就跟唐煦遥说:“简宁,我们带着它吧?”
“嗯,所幸它温顺,我倒也想让我父亲看看这稀奇玩意儿,想说带着它,又怕你提心吊胆的怕它伤人,就没说出来。”
唐煦遥握住美人冻红了的手,捧在掌心里暖了一阵,就让他搁回大氅里捂着:“咱们走吧,莫要冻着了。”
江翎瑜进了轿子,那鹰就站在他腿上,不叫,也不乞食,甚至有些乖巧。
到了郡王府,郡王和夫人都来迎接,真是有其父才有其子,唐煦遥不怕这些猛禽,郡王是肯定不怕的,想抬起手护着王妃,没想到她也不怕,还要让江翎瑜肩上的鹰到自己身边来,好赏得仔细些。
“这老鹰真是漂亮,”王妃赞不绝口,边走,边伸出手摸一摸它柔软厚实的羽毛,“霖儿,你从哪弄来的?”
江翎瑜就将在保定府的那些事跟王妃讲了,说完她可不关心老鹰的来历了,站在半路,一手揽着江翎瑜的身子,另一只手揽着唐煦遥,都抱在怀里,心疼得掉眼泪:“外头辛苦,幸好我这两个好孩子没事。”
郡王就站在她身边,一会摸摸唐煦遥的头发,一会又摸摸江翎瑜的,他虽不喜欢说些温软的柔情话,也是从不吝啬自己的爱意。
温和的母亲和父亲,江翎瑜从心里羡慕唐煦遥,这样的爱,江翎瑜一天都没有得到过,因为江夫人后来的溺爱,也是因为弥补,并非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江翎瑜从王妃怀里起身,发觉肩上一轻,抬头一看,原来是鹰飞走了,停在正堂的檐牙上,不知道低着头往下看什么。
江翎瑜没多心,挽着唐煦遥的手臂,一同进入正堂内,里头摆着烧炭的铜锅子,羊肉片切得整齐,有四五盘,还有许多菜色,就是葱烧海参,黄焖牛肉,鱼胶鸡汤,开水白菜,还有些糕饼,当然有江翎瑜最爱吃的荷花酥和唐煦遥喜欢的玫瑰银丝饼。
因为屋里烧炭,所以窗子撬开了缝隙,王妃拿干净筷子给江翎瑜夹菜:“霖儿,都知道你肠胃不好,这些菜品都烧得软烂,你可放心吃些。”
江翎瑜嘴甜,还没过门就先叫了声母亲,王妃心都快化了,看着他跟唐煦遥感情这样好,实在是高兴。
江翎瑜爱吃铜锅涮肉,唐煦遥可记得上回他吃完肉就呕吐了一宿,腹痛得几天没缓过来,盯着他嚼细了不说,还不许他吃多了。
江翎瑜吃不着涮肉了,皱着眉在唐煦遥怀里耍性子,唐煦遥口中不唤霖儿了,改成小魔王,依旧是抱在怀里哄着,逗得郡王跟王妃直笑,期间上来一道茶和燕窝桂圆甜汤,大琰的茶讲吃与喝,喝茶就是平时招待客人倒的茶水,这个吃的就是里头放上各种蜜饯,跟甜汤差不多,但又不是一个东西,如此搭上糕饼,宴中解腻的。
旁人那都没什么,只有茶上到江翎瑜这的时候,他嗅到有股味道,再仔细分辨时,发现是那仆役身上有药味,随口问:“好大的药味,你是怎么了?”
江翎瑜做刑部尚书刚几个月,这活多少是干出来点毛病了,他的警惕心时刻都摆在第一位。
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哪知那仆役支支吾吾,先说自己不是本地人,来了这水土不服,这药是治腹疾的,这句话一下子让江翎瑜起了疑心:“你胡说,治腹疾的药我都喝遍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味道。”
吃药没什么,总不能不知道自己哪不好受,又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药吧?
唐煦遥,王妃,郡王都端坐不语,看着江翎瑜这个刑部尚书能问出什么,大局全权交予他,在这些事上,大家都知道,虽位高权重,但绝不及他就是了。
就在仆役腿软之际,那消失已久的老鹰突然扇着翅膀从那道窗户缝里钻进来,一爪子带翻了摆在江翎瑜眼前的那碗蜜饯茶和燕窝甜汤,碗底翻过来,汤撒了一桌子,江翎瑜这才注意到边沿上有些粉末沾着没化开,脸色急转直下,眼神十分凌厉:“你下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