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礼急忙放下一碟杏仁,走到床前看看江翎瑜,大喜过望:“夫人果真是醒了,贺喜主子。”
“他为何也叫我夫人,”江翎瑜不记得唐礼,搂着唐煦遥的腰晃了晃,“他是谁?”
唐礼瞪眼:“啊?”
“唐礼,夫人病得记不起来事了,”唐煦遥让唐礼宽心,“过些日子就好了,夫人此时醒来,晚膳能用了,做些可口的,他爱吃虾仁跟白菜芯子做的汤面,面条记得要煮软烂些。”
吩咐完了,唐煦遥才来哄江翎瑜:“他是我的管家,我唤你夫人,他自然也要如此。”
“我们已经成婚许久了吗,”江翎瑜事事想不起来,自然好奇,“一直,一起睡吗?”
“还没成婚呢,只是喝过交杯酒了,”唐煦遥攥着美人的纤手,送到唇边亲吻,“没喝交杯酒之前,你我就同床共寝了。”
“你手上有好多茧子,蹭得我好痒,”江翎瑜不躲闪唐煦遥的亲吻,反倒笑盈盈地看他,“你是将军吗?要是不握兵器,手怎么会那么粗糙。”
“好眼力,”唐煦遥轻扯唇角,眉眼温柔,“我是将军。”
“我喜欢将军,”江翎瑜不顾身上的疼痛,扬起手臂搂着唐煦遥的颈子,撩起眼皮紧盯着他打量,从眉望到唇,再往回看,扫了几遍,这才说,“你真好看。”
说起这事,唐煦遥先前听江翎瑜说过,他是很仰慕大将军的,那时唐煦遥自知与他不甚稔熟,话不能乱问,于是这么搁置着,江翎瑜让唐煦遥追到手,每日如胶似漆,此事也就尘封了,如今阴差阳错,他再度提起,话赶话的,唐煦遥打算把积压在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你喜欢将军吗?”
“喜欢呀,”江翎瑜很开心,“我自幼的玩伴,就是学武的,他说以后要做将军,要回来娶我呢,不过他去了南直隶,我没再见他回来,今日见你,与他五官甚是相似,与他独处时的感觉也回来了。”
江翎瑜昏迷的这些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了,身边的那些人,亲的近的,每个人的脸都看不清,唯独能看清唐煦遥的,从与他一起玩耍的那几年,他不过十几岁,一晃之间,江翎瑜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弱冠成人后的模样了,躺在自己枕边,细看之下,五官并未有多少变化,江翎瑜想起小时候的事,就忘了现在的,不过日日都有唐煦遥陪伴,走累了就让他抱着,一起藏在府上花园的石头洞里说悄悄话,以前还是现在,记忆还是现实,有喜欢的人陪着,他都很开心。
“就是我啊,小傻子,你老是记不住,”唐煦遥揉揉他的脑袋,鼓起勇气追问他,“你是喜欢做将军的人,还是喜欢我?”
“喜欢你呀,”江翎瑜答得毫不犹豫,“你既然就是我的宁儿哥哥,有你在就好,做什么有何缘故,要是你不做将军,做种田的农人,做文官,或是商贾,我都喜欢你,你带我去哪,我都愿意跟着你。”
“霖儿真好,”唐煦遥没成想江翎瑜答得这样干脆,因为总觉得自己配不上美人的,还觉得美人或多或少也会有些权衡,看中某些东西,许是皇亲,又许是家世,才愿意跟自己成婚,原来他是真的那么爱着自己,即使忘了许多的事,详关这些卸甲归田的,他今日再答,依旧那么果断,爱人在侧,哪怕务农也好,无关身份地位,不免有些哽咽,“霖儿真的喜欢我。”
“刚才我是有些怕你,不愿意你叫我夫人,”江翎瑜小声说了实话,“现在我不怕了,你还那样唤我好不好?”
既然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承诺来迎娶自己的幼时玩伴,江翎瑜虽认不出他来,但身子再也没法克制对他的依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拥吻,再听听他温软地唤自己夫人,心里漾起微澜,连小腹里都热起来,很有些酥痒的异样之感。
唐煦遥剑眉轻抬:“唤你夫人?”
美人羞着点头:“嗯。”
“唤夫人好,以后都如此,”唐煦遥抱紧怀里的江翎瑜,像往常一样亲吻他,“这样就让我时时刻刻地感觉,霖儿只是我一个人的宝贝,真好。”
这阵子,唐礼把汤面端来,食盒里还有唐煦遥最喜欢的煎鱼,去皮拆骨,煎得酥脆,浇上糖醋汁,一进屋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江翎瑜昏迷两天一宿,光往肚子里灌药了,真是饿了,面条做得可口,味道很是好闻,可江翎瑜就是让这酸甜味把魂都勾走了,可这些菜品隔着食盒,看不清,他正想起身看看到底是什么,就听得唐礼说:“主子,您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合眼,饭食和汤水一概咽不下,现在夫人醒了,总算好转,您也该好好地吃睡了,莫不要把身子熬垮了。”
“嗯,我知道了,”唐煦遥在床外侧,江翎瑜一直都是睡在最里边,唐礼一来,是离着唐煦遥最近的,就这么着拦住要起来看看别处的江翎瑜,握着他细软的腰,又让他躺下,摸他的脑袋,边跟唐礼说,“再去煎些鱼肉,我怀里这小猫也爱吃,我总觉得你端来的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