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羡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我见道长脸色不好,问时,他也不说什么,想必是事情有些糟。”
“你跟江大人与将军说没?”
廖无春急忙找外衣穿着:“此事要说,万不能忘。”
“江管家在门口值守呢,我去问过,他说叫江大人正在睡觉,醒来得缓一阵子。”
莫羡转述:“江大人先天心脏不好,除非他自己醒,旁人叫都要为他揉一揉心口,免得他受惊吓犯心悸。”
“噢,对对,我忘了,江大人有先天的心疾。”
廖无春当即下令:“那此事暂由我调度就是了,等我片刻,这就过来。”
廖无春此时还没从卧房出来,正交代着一会骆青山要负责什么事务,莫羡说话有时候确实不靠谱,单说一半,江玉确实不让他现在通报,但是外头早就乱起来了,声音嘈杂,原本江翎瑜在唐煦遥怀里睡熟了以后不爱乱动,现在江翎瑜看着就是呼吸急促,雪白的眼皮也颤,越来越不安稳。
唐煦遥怕惊得江翎瑜突发心悸,先帮他揉着心口,掌心不轻不重地压上去,转着圈地揉,重复几遍,改从颈下慢慢地捋着,边柔声叫他:“夫人,睡醒了么?”
江翎瑜眼睛还未睁开,唇间软咛了声:“嗯。”
“夫人,你这心跳得那么快,疼不疼,”唐煦遥将身子绵软的美人拢在怀里,仔细地抱好,想着法子地揉,让他脆弱的心脏不在腔子里撞得这样厉害,或许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他肌肤软薄,冰肌玉骨堪堪包着那先天不全的心,故而在手掌下发颤,不管唐煦遥怎么想都害怕,于是求他,“含一粒药吧,夫人,我好担心你。”
第175章
“不用, ”江翎瑜喘着,抬起手揉揉眼睛,“一会就好了。”
“外头出了事。”
唐煦遥说:“要不然, 我也不会明知你心脏不好, 还叫醒了你。”
“什么事?”
江翎瑜听着外头说话声嘈杂, 却不像是吵起来了,感觉是在共同指挥着去做什么, 这会江翎瑜心脏不好受,摸着心口,蜷在唐煦遥怀里缓着气息:“江玉他们来通报过吗?”
“没通报, 是莫羡在门外找的江玉,说话时我听见了。”
唐煦遥见美人揉心口的动作很是无力,想必是还没缓过来,唐煦遥索性拿开他的手,自己替他按揉, 边说:“说是章平自戕了,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柴刀,抹了脖子, 不过没死成, 现在李道长还在救人, 也不知外头情形如何, 无春许是觉得, 夫人是刑部主官,于情于理,都该先让夫人知道。”
“成,”江翎瑜说着,形容懒散, 慢吞吞地要起身,“我去看看。”
“你这身子,还能出去?”
唐煦遥握着美人的软腰,把人拽回怀里,举止看似粗鲁,其实没怎么用力,还是很呵护他的,轻是轻,还是晃着他了,唐煦遥怕他不高兴,急忙哄着,语气柔下来:“夫人,此事你知情就是,要是今日非得到外头办了,我就代你出去,你安心养病。”
“好啊,”江翎瑜本来就不想去,现在唐煦遥一劝,他更不去了,心安理得地窝在唐煦遥臂弯里,又酝酿着睡意,阖上美目,小声嘀咕着,“一出案子,他们就漫天喊江翎瑜,在京师更是如此,我寻思提刑按察使不还活着呢吗?还有大理寺卿,都是吃干饭的?就逮着我这一根病秧子薅,农户让驴拉磨还得多喂粮食呢,到我这,多说两句好听话就行了?”
“我想陈苍和那些人实属一路,”唐煦遥见美人在怀里稳下来,接着给他揉心口,“骆青山跟咱们去保定府以前,就是让陈苍这么使唤的。”
“夫君,你的意思是,”江翎瑜是病着,也没睡醒,脑袋可是一直灵光,“我刚才说的京师里头的提刑按察使,还有大理寺卿,加上陈苍,都是跟周竹深一伙的,故而性子差不多,有责任就推诿,有好处就去争夺?”
“嗯,夫人所言极是,什么样狗,就会找到什么样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