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你也太冒进了。”
唐煦遥带着骆青山回府,找到一僻静处,说:“怎么打草惊蛇,现在他就对你有了防范,事情实在不好办了。”
“说来也是,”骆青山挠挠头,“大帅,我也是忍了太久,今日有些急躁。”
唐煦遥想了想,觉得骆青山这些年是苦,也没苛责他:“嗯,此话不假,说出来,你心里好受些也就是了。”
“不过,大帅,我手中有两条人脉,”骆青山想到办法了,“都跟陈苍很熟。”
唐煦遥来了兴致:“哦?”
“一个陈苍府上当差,跟他的管家差不多,能搜罗到他不少琐碎事,说不定就能找到很重要的东西。”
骆青山回忆:“另一个是陈苍麾下的将士,与我很是要好。”
“那此事,我就交给你。”
唐煦遥可没忘了刚才说管骆青山一顿饭:“走吧,江玉他们在准备餐食,你且与云习渊跟毓照理一同用膳。”
骆青山去正堂了,唐煦遥可没心思用什么晚膳,紧着回卧房了,这会子他不在,是唐礼和李思衡在看护。
唐煦遥以为江翎瑜还如走时一样昏睡,进去见他竟睁着眼睛,平卧在床上,身上压着厚重的被褥,烧得面唇发红,一见唐煦遥,要将手伸出来,哑声唤着:“将军。”
“夫人好些了么,”唐煦遥坐在床边,不愿让江翎瑜费力气,自己将手探入被褥之中,握着他终于有些温热的指头,“怎么不睡了,是我走时吵醒了夫人?”
“你走了那么久,”江翎瑜很委屈,蹙着秀眉,“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李思衡与唐礼知趣离开,江翎瑜的病不算什么大事,于是也不多嘱咐,扎过了针,用膳饮水都照常就是,服药只待明日晨起。
“夫人病着,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唐煦遥见美人难受成这样,心疼得不行,柔声哄着他:“我走时你还在睡,我不愿扰了你,才没打声招呼,抱歉。”
“你去做什么了。”
江翎瑜执意将手伸出来,朝着唐煦遥张开双臂:“抱抱我。”
唐煦遥将美人从厚重的被褥里抱出来,搂在怀里,抻着被子盖在他身上,边说:“江玉来报信,说是青山跟陈苍在门外吵起来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倒担心陈苍会用些野蛮的法子伤了青山,就去了。”
“陈苍为什么会来。”
江翎瑜扎过针,退了些热,也不像刚才似的迷糊了,闻言很是不解:“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动向,就算我们的车马过了城门,他那时也该是在校场,离着城门很远的,他突然造访,甚是可疑。”
“可不是,”唐煦遥这手是搭在江翎瑜腰上的,不知他疼不疼,那也帮他揉着,想着是为他能舒服些,“在门口,我就听着陈苍指责骆青山出言冒犯,说他那些功名利禄,原本就是陈苍的,口出狂言,说他没什么能耐,不如把封赏给陈苍,也算成人之美,多么荒谬。”
江翎瑜闻言,沉吟片刻,说话时很是没精打采:“你想听我说句实话么?”
“自然,”唐煦遥说,“夫人请讲。”
“我以为,”江翎瑜眼皮半阖着,露出一截黑漆漆的瞳仁,说着就要咳上几下,待唐煦遥帮他捋着心口,稳住了些,才接着说,“陈苍留不得了。”
唐煦遥点头:“是,夫人的话,我能明白。”
江翎瑜身上不适,脑袋依旧灵光得很,这么一来一回地,一个计策一闪而过,他累了,本闭上眼休憩,又强打起精神:“骆青山走了吗?”
唐煦遥随口答:“没呢,应该是在正堂用膳,我留他了,这一路劳顿,怎么好让人家饿着回去。”
“待他吃好了,就把他叫来,”江翎瑜咳着,“我有事要交代。”
江翎瑜话音才落,还在断断续续地咳,唐煦遥探身去拿床头矮柜上的水碗,窗户外头忽然传来毓照理的爆喝:“谁在那,去,把江府围起来,抓活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