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见心思被看穿,不情不愿地点头:“嗯。”
“我夫人这么小的肚子,”唐煦遥用力亲他脸颊几口,“如何吃得下这么多肉,乖,不吃了,剩下的给我就是。”
江翎瑜拿着的那块肉还是热乎的,又香又脆,闻言就塞进唐煦遥嘴里,见他咬住,就什么都不管了,唐煦遥边吃着,边给美人拿沾过温水的绢子擦嘴擦手的,总之比照料婴孩更细致。
江翎瑜气血虚亏,时常没精打采的,还是在江府院子里吃吃玩玩,就累了,跟唐煦遥说想回去睡觉。
唐煦遥抱着他回卧房,就这么一段近路,江翎瑜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很是安稳,直到被抱上床都没醒,朦胧间,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钻进唐煦遥臂弯里睡。
此时,校场之中的将士们也在用午膳,大多都闲下来,新兵们回帐子里歇息,整个京师都闲下来了,只有廖无春一刻不停地奔往校场。
廖无春没给江翎瑜跟唐煦遥两口子亲自送斗兽场请柬,可巴巴儿地给骆青山送去了。
适时骆青山还是跟陈苍同桌用膳,在军中,又逢盛世,伙食不算差,顿顿都有肉吃,今日是红烧猪肉配着些干粮,肉入味,还软烂咸香,这厨子手艺甚好,骆青山也是将这嘴角都吃得油乎乎的,无暇顾及陈苍在身边,端着碗埋头猛吃。
“骆副将,”骆青山麾下将士敲了敲门,“廖提督来了,说是皇上有话。”
肉还在骆青山嘴里,听着廖无春的官号,一下子不嚼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来了?”
“是廖提督,”将士说,“我远远看着,像是带了一张纸,外头是拿黄布包着的,肯定是皇上让带的不错。”
“成,我这就去。”骆青山这阵子正思念廖无春,结果心想事成,乐得合不拢嘴,拿着手绢,胡乱地抹抹嘴就出来了,差点笑出声,吃剩一半的肉还放在桌子上,干粮馒头则直接塞进肉碗了,尽管骆青山是最讨厌把馒头渣子弄到菜汤里吃的。
廖无春在门外等了有一会,骆青山则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眼睛都亮起来了:“提督大人,您怎么来了?”
“副将,慢些,”廖无春见他唇角还有些深色油汤没抹干净,顺势拿出自己带着的卷子,轻轻地给他擦试,“午膳还没用完就跑出来了?当心岔了气,要肚子疼的。”
骆青山回头看看,四下也没生人,偷偷地握住廖无春的手:“提督大人。”
“嗯,”廖无春也想念他,只是此处实在不宜亲热,就都克制着,说话时,眼神一刻也没离开对方,“皇上让我给你送来一张请柬,是夜间去斗兽场的,顺便带着你的大军守护各位皇亲国戚,就不叫陈副将了。”
说着,廖无春腾出手,从衣袖里拿出请柬递上去:“别担心,上头写了你的名字,就算被人偷了去,他们也用不了。”
骆青山见廖无春就只是开心,他说了什么,也都仔细地听,想记住他的声音,夜间也好回想,欣喜欲狂,拉着他的手不放,廖无春实在怕被生人看到,只好甩开骆青山的手,虽不舍,但不得不如此,骆青山能理解此意,还是有些失落。
“不急,”廖无春见状有些心疼,温声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很快了,相信我。”
外人自然是听不懂的,只有廖无春和骆青山知道,这是下一次共枕眠的机遇。
陈苍见骆青山许久都没回来,也是虚荣心作祟,知道皇帝给他带话,心下觉得一定是好事,嫉妒极了,忍不住探头去看,无奈两个人站得实在太远了,看不清,愤愤地摔了门,坐在饭桌上生气。
陈苍觉得事情愈发不对劲了,走势很奇怪,尤其是捧着自己的那些人,几乎一夜之间,就把自己狠狠地砸在地上,这样的落差,陈苍接受不了,想着今夜到周竹深府上去,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这样下去,陈苍真的很害怕。
午时才过,廖无春得回去了,与骆青山告别时,又让骆青山一把攥住手:“提督大人,这么操劳,想必还没吃什么东西。”
“自然,”廖无春不知骆青山是何意,只是当成闲聊,“我还去了江大人那呢,送圣旨。”
“提督大人,您等我一会。”
骆青山回身就跑:“我很快就回来。”
“副将是干什么去啊,”廖无春这句话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别人,反正是笑着,又小声喃喃,“他真高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