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皇帝心里拧巴,想知道是谁给江翎瑜下毒,又怕知道了,是皇亲国戚,没法动手,斟酌片刻,还是要问:“这期间,你可看到谁动了王长子夫人的碗筷?”
“皇上,这期间,诸位皇亲皆在席内,”元鸣直言不讳,“臣看见,只有栎郡王起身出去,袖口蹭到江大人的羹碗上,还用手扶正,除了栎郡王,就无人触碰了。”
“大胆,”栎郡王愤然起身,“你这阉人,竟污蔑本王!”
元鸣没挨刀,但他又是东厂的,这话不能说出来,笑而不语,却回头狠狠睨了栎郡王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栎郡王,臣常听您说,清者自清,可怎么一到有命案的时候,总能扯上您呢?再说了,既然您是清清白白的,何必这么急?”
栎郡王怒目:“你........”
“怪哉,”元鸣哂笑,“清白之人,何故如此词穷,该逼臣查个水落石出才对,光是急,解决不了此事,假的真不了,栎郡王,真的也假不了。”
栎郡王还要争辩,崇明帝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缓声开口:“来人,批捕栎郡王,就留在无春这审理吧,这些大事小情,朕还是信任无春。”
皇后正要给皇帝夹菜到碗里,却让他推了:“皇后在此坐镇,朕有事,出去一趟。”
皇后猜也猜着了,崇明帝这是要去探望江翎瑜,于是含笑点头:“夜黑风急,皇上慢些。”崇明帝捏了捏皇后的手,就起身出去了,虽没叫廖无春,他还是紧着爬起来跟了上去。
此时刻,美人和唐煦遥正躺在床上,美人近些日子忌受寒,故而唐礼刚刚在他身侧放了两个汤婆子,床榻上没什么地方了,两个人只好紧紧抱在,挤在一起,都还没睡,正说着温软话。
“好久没和夫人相拥入眠了,抱得紧些,我心甚安。”
唐煦遥吻一吻美人的眉心,柔声轻语:“我想着,你头一次睡在我怀里,也是这么蜷着身子,我还以为是你害怕雷声,哪知道你是胃痛瞒着我了。”
“哼,”美人娇笑,“早知道就不先便宜你了,日日说着我睡在你怀里,我投怀送抱的?”
“没有,是我没羞没臊,把小美人缠成了我的夫人呢,这可就是我的本事了。”
唐煦遥握着江翎瑜终于有些温热的手,紧贴在自己心口上:“夫人摸摸,一见着夫人的容貌,我这心就跳得快,里头满是依恋,要是见不到,就想得睡不着。”
“肉麻,嗯?你这一身腱子肉,好结实,”江翎瑜也跟唐煦遥一样,两眼冒光似的,素手在他肩颈不住地抚摸,“我好喜欢。”
“我最喜欢夫人,肚子软,身上的肉都软。”
唐煦遥抽抽鼻子,贪婪地嗅着江翎瑜发丝里的香味,头发闻够了,又开始闻雪白的脖颈,还亲着他软糯的脸颊,乱吻一通,口中轻喃:“小美人香香软软的,好想吃。”
江翎瑜正想与唐煦遥逗闹片刻,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人顿时停了动作探头探脑的,留心外头的动静,紧接着听见唐礼通报:“主子,夫人,皇上来了,说是探病,夫人想见吗?”
第194章
江翎瑜生皇帝的气, 不在乎他夜里可有去处,故而漫不经心:“不见。”
唐礼没多说,只答:“是。”
唐煦遥事事都听江翎瑜的, 今日皇帝到来, 这事不大不小, 要说从前,唐煦遥跟江翎瑜就算装腔作势, 也要起来跟皇帝问安问好,然而这些日子,他们知道了太多内情, 对皇帝实在失望。
唐煦遥是皇帝的血亲,在朝堂也依旧是忠义大将军,他深爱大琰王朝,从不曾有反心,只是累了, 他不明白,皇叔为何设下鸿门宴,企图夺去心爱之人的性命。
从小到大, 唐煦遥没有求过崇明帝任何事, 只有和江翎瑜的婚事, 当真跪下一求再求, 哪怕是无外人在场的皇庭, 还是满是军官的校场,唐煦遥爱面子出了名,却为婚事跪得果决,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
唐煦遥失望极了,不再替皇帝说只言片语, 不管江翎瑜怎么甩皇帝脸色,也不会出面维护,唐煦遥一是知道江翎瑜勇谋双全,做什么决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虽是个娇软的小魔头,可从来不会冤枉人的,二是皇帝所作所为,让唐煦遥觉得,已经不值得再付出什么了,往后自己忠义,只为大琰江山,满心疼爱,只为江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