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山正躺着, 麾下将士进来通报, 一进营帐,发现骆青山正背对着门躺着,想着他是睡了,不知道喊还是不喊,迟疑了, 不想骆青山没睡,听着了脚步声,先一步问:“谁?”
“副帅,您没睡?”
将士进来:“廖提督来了,召您前来。”
“谁来了?”
骆青山听闻廖无春前来,又惊又喜,但不大相信,先前廖无春是从来不踏入练兵场的,这冷不防地一来,他都疑心是不是听错了,心中疑惑着,还是快速起身:“你说廖提督找我?
“是啊。
将士不知骆青山为何这样惊诧,一头雾水:“提督就在门外,您这是怎么了?”
骆青山眼睛亮起来:“快,这就带我过去。”
廖无春今日将马拴在离着大门远些的地方,骆青山小跑着过去,情不自禁想要伸出双手,握住眼前爱人的手,恍然记起此处有不少眼线,尤其要提防陈苍,又讪讪抽回手,含笑唤着廖无春:“提督大人。”
“几日不见,副将为何如此憔悴了?”
廖无春蹙眉:“这些日子没睡好吗?”
“将士夜训,”骆青山温声笑笑,“我刚换岗,还没来得及歇息。”
“当心身子,”廖无春瞥了眼身边锦衣卫,锦衣卫会意,挪了地方站着,挡住两个人,此时廖无春才伸出手,摸着骆青山有些粗糙的指头,“我心疼副将。”
骆青山低眉,凑过脸去,唇瓣抵在廖无春耳边,轻语:“提督大人,我好想你。”
今日,骆青山不再对廖无春用敬称,他开始放心地占有廖无春。
廖无春温声答:“我也想副将。”
锦衣卫人高马大,跟骆青山差不离,二人身子又低些,实在挡得严实,故而骆青山比往日放肆些,撩起眼皮,就这样盯着廖无春:“提督大人,我想亲一亲你。”
廖无春纵容他的放肆,不以此为冒犯,笑说:“好。”
此处毕竟戒备森严,即便副帅也要遵守军纪,不可玩忽职守,擅自离军营太久,所以就算那么就没见,思念溢于言表,也只敢与廖无春简单亲热,就领着他到了军营说话。
廖无春问:“雷火司,听说过吗?”
骆青山茫然摇头:“回提督大人,没有的。”
“雷火司是刑部和东厂联合组建的衙门,为着几年前的悬案,案子至今没有勘破,主官也从江太傅,换成江尚书,旧案重启,需得骆副将带人前去卫护,这是圣上亲自点将。”
廖无春说话,自然是对着骆青山和陈苍的,所以越说,越意味深长:“两位副将也知道,对江大人有所企图的人,太多了。”
陈苍心有不甘,因为向来这事都是要找他的,什么时候轮得到骆青山了,但廖无春根本就没有跟陈苍说话的意思,单是望着骆青山,毕竟人家是皇帝指派,想必出口就是圣谕,他又不敢问,只好咽下这口窝囊气,骆青山作答称是,他只字不语。
“怎么了?”
廖无春故意碰陈苍的逆鳞:“陈副将有何看法?”
“回提督大人,”陈苍低眉,“末将没有。”
虽说副将的官阶更高,但大琰向来让宦臣干政,陈苍不愿意跟宦官打交道,可也不行,这都找上门来了,还是乖些的好。
“没有就好,咱家倒怕陈副将不满意。”
廖无春起身:“那成,咱家得带着骆副将到江大人和唐主帅那一趟,简单交代事宜,顺便送了令牌,军中之事,就悉数麻烦陈副将了。”
陈苍不敢不从,点点头道:“是。”
江府中,江翎瑜刚才闹着心窝疼,半卧在唐煦遥怀里,也说不成,就是疼得慌,睡不着,唐煦遥就将他平放在床榻上,守在他身侧,为着他能安睡,一直拿灼热的掌心为他暖着腹部,轻轻地揉搓。
江翎瑜睡觉时是有些不安稳的,身子虚寒,可又怕冷又怕热,被子许是太厚了,平时睡上半个时辰,就要踢被子了,还是唐煦遥时常撞见此景,就提前帮美人暖着脚,也算是制住他,不许乱动,可今日反常,不但不踢被子,还要蜷起身子来,时不时地蹙一下眉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