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以前有些人会莫名其妙地跨越数百里,死在林同村,”晁云压低声音,“不管此人生前在何处,与林同村扯上关系的,尸身都会一夜挪至此处。”
“啊?”
严华惊得浑身一颤:“那,我们,我们不会死在那吧。”
“你还真信啊,反正我不觉得那是真的。”
晁云一口咬定此事只是传说而已,又实在想去一探究竟,像往常一样,给严华出起主意来:“你我父亲都是官府的人,能出什么事呢,如果我们第二日没有回来,那他们就会派人找过来,你说对吧?”
严华觉得晁云所言有理:“对噢。”
“是吧,”晁云继续撺掇他,“你实在担心的话,不如在枕边留下纸条,上面写:‘若第二日房中无人,请于林同村寻找’。这样,你是不是更放心了?”
“好,”严华觉得晁云出此计策,简直天衣无缝,面面俱到,于是答应,“那么今夜,咱们就相信那人的话,早早用过晚膳,就等他来接我们,可好?”
“嗯,”晁云也想去得很,眼珠一转,也为自己想了个主意,“这样,今夜我去说服我的父母,让我到你府上住一宿,你我好得就像亲兄弟,互相来府上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阵子回去我就和他们商量,入夜我就来。”
待两个孩子各自回府,已是夕阳西斜了,江府内,唐煦遥自下午睡到黄昏,还没醒,此时唐礼过来点灯,拿火折子熟练地将卧房内各盏灯点亮,就来问晚膳要备什么,单说江翎瑜和唐煦遥的就是,仆役家丁们吃的东西是记在一张纸上的,平时都按那个置办。
江翎瑜先是让唐礼拿了记录镖局在林同村失踪的卷宗来,单手翻开,边轻说:“将军喜欢吃酥炸鱼肉和米饭,单为他做这两样就是了。”
唐礼低眉:“夫人,您可有什么想吃的?”
江翎瑜懒声开口:“我不吃,胃不舒服。”
“夫人,怎么,”唐煦遥惊醒,忙搓热了掌心摩挲美人的腹部,说话时鼻音有些重,人也不甚清醒,“还疼吗?快躺平些,我来给你揉揉,单是缓和些也好。”
“吓死我了,”江翎瑜扔下卷宗,抱着受了惊的唐煦遥,笑说,“耳朵这么灵,幸好你睡时我都不曾弄出些声响。”
“没事的,”唐煦遥脑袋有点发懵,躲在美人怀里,闭上眼睛,想缓一缓,“待我,待我歇息片刻。”
唐礼自知自己管不了江翎瑜,但是他不听大夫的话,又任性,不按时吃药,也不好好用膳,唐礼一来是心疼他,人怪好的,又漂亮,犯起疾来那么严重,数次濒死,他还那么年轻;二来是心疼自家主子,唐煦遥为着江翎瑜的病日日苦熬着,比原先瘦了一大圈,江翎瑜任性糟践身子,唐煦遥也跟着受罪,唐礼于心不忍。
还有第三点,这两个人当真与世人不同,喜好奇怪,连求医问诊这些事都怪异得很,唐礼总觉得唐煦遥是有些喜欢江翎瑜犯了病的样子,所以故意纵容他,他腹痛时,唐煦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担心自然是占大半的,可是里头总掺着些朦胧的情意,两个人好像乐在其中。
这让唐礼很是费解,根本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一对这样的爱侣,真是怪诞至极。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都是怪人,唐礼决意谁也不惯着,直说:“主子,夫人记得您爱吃的饭菜,让我做些酥炸鱼肉,配着米饭吃,您意下如何?”
江翎瑜多么精明,自然知道唐礼的意思,忙使眼色,让他先别说了,唐煦遥一直闭着眼睛休息,不曾看到江翎瑜急切的模样,听唐礼所言,照例问问:“夫人为我挑选的菜色,我自然是最喜欢的,就按夫人说得做,我一直睡着,可没听着夫人为自己选了什么菜品,唐礼,夫人可有爱吃的?要记得做可口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