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江翎瑜的势力大到无法可想的地步了,所以这两件事综合而言说的还是一件事:周竹深要完蛋了。
“我出去一趟,”周管家心知再不动手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跟身边的仆役嘱咐,与其说是嘱咐,更像告别,“要是我临着晚膳没回来,也不用告诉老爷我的去向了。”
第265章
周管家走后, 太阳西斜都不见回来,此时的江府内,江翎瑜早已在唐煦遥怀里睡了多时, 自廖无春辞别, 这都安静一下午了, 门又被敲响,唐煦遥怕惊醒了臂弯里的美人, 很是不满,阻拦道:“小点声,这是干什么, 急成这样?”
“主帅,”来人道,“军中出事,请您来一趟校场。”
门一敲,江翎瑜就已经醒了, 他发觉此人嗓音陌生,转念一想,既然是来找唐煦遥的, 大抵也只是对于江府来说陌生。
江翎瑜猜得不错, 此人是唐煦遥麾下诫军官, 专门经管军纪, 姓徐, 都叫他徐诫军,真名倒不清楚,军中官职很少变动,即便升官也还管着原来的事,毕竟官少兵多, 所以唐煦遥并不记着这许多。
但徐诫军跟唐煦遥很熟,故而除了军纪,唐煦遥还把看校场的大狗交给他看管,毕竟唐煦遥喜欢狗,连自己府上都养了,自然不肯把这活物随便交给谁。
唐煦遥甚是疑惑,为何是他来了,能有什么事闹到亲自来找自己,正寻思着,门外又响起骆青山的嗓音:“主帅,校场真出事了,咱们那条狗……”
“狗怎么了,”唐煦遥皱眉,“这狗在校场养了两年,也没什么,怎么,它能出什么事?死了?”
“那没有,主帅,狗要是死了我就得来递罪状了。”
徐诫军说:“这狗从下午就朝着一个地方呜呜叫,茶饭不思,给什么也不吃,也不喝,就是浑身紧绷,作威慑状,可那地方也没什么,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主帅当年将狗买来,亲自饲养,许是比我们更知道它的习性,我也是怕狗真的紧张过了头。”
“行,”唐煦遥答应,“我去一趟,待我更衣,你们且在府门外等候。”
唐煦遥不知道江翎瑜已经醒了,慢慢起身,想把手臂从美人颈子下头撤出来,唐煦遥才动了些,美人就睁了眼,哑声问他:“夫君,要出去?”
“是,”唐煦遥给美人整理着被褥,“夫人何时醒来的,是他们敲门的时候?”
“无妨,你且去吧。”
美人欠了欠身,让唐煦遥将手臂撤走:“我等你回来。”
“要卧床休养,”唐煦遥真的不放心江翎瑜,怕他枕玉枕不舒服,急忙翻来了常给他护着后腰的软枕,“别去拿那些族谱家谱的看,我都放在很远的地方了,你该好好休息了。”
“不看了,”江翎瑜终是放过自己了,“没先前那样的精力,我父母的事,我倒也伤透了心,总得缓缓,近些日子是什么都不想干了,我还当我父亲多疼爱我,没能耐让我在家里安稳度日,我遇刺后竟又敢去求情,答应皇帝做官,现在辞官也要问我,骑虎难下的人横竖都是我,他不曾为我铺下路就算了,只管让我去里外不是人,好简宁,幸而你还爱我,实在乏味,这日子过得真腻。”
“小美人,抱歉,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唐煦遥低头,捧着美人的脸颊亲吻:“待我回来,又能陪着你了。”
“去吧,”江翎瑜为他将碎发挽到而后,“你的部将在等你,我就在家里等你。”
唐煦遥辞别美人出去,如今已经不是数九隆冬之寒,大氅不必穿得那么厚,唐煦遥觉得翻身上马都轻快了许多,路上他问骆青山和徐诫军:“那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你们两个知道什么,又不肯告诉我。”
“那不能故意瞒着您,主帅,”徐诫军想了想,说,“但我确实对它的反应心存疑虑,按理说它只有嗅到生人的气味才会如此,要是兔子什么的,可以做猎物来吃,它则会大声叫嚷,不会如临大敌。”
“你的意思是,戒备森严的后军都督府练兵校场,莫名其妙进了一个生人?”
唐煦遥眯眼:“你真这么想?我不在校场许久,你们就捅了一个篓子当作见面礼送来?”
“不是,我是猜的,”徐诫军忙解释,“咱们去看了就知道,主帅,不瞒您说,我总觉得最近校场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