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家人何必言谢,”郡王妃起身,“母亲去厨房看看,唐礼给霖儿备了什么餐食,要单是粥,霖儿可是不爱吃的。”
“儿子,你爱吃什么,”郡王妃已然穿戴好了,站在门口处问,“一并说了去,就免得再让他们打扰你和霖儿了。”
“糖醋酥鱼,”唐煦遥挠挠头,笑说,“儿子素来是把一道菜吃到腻为止,可不知为何过了这么久,还是吃不腻。”
“我这儿子真是吃鱼的脑袋,”王妃也笑,“等着,一会母亲让他们送些切好的梨子,你们吃了降降火气。”
王妃走后,江翎瑜还是不肯睡,问起唐煦遥去找郡王的事:“乖乖,父亲本要找咱们两个一同议事,我去不得,乖乖,你讲给我听听,我好奇。”
“父亲嘱咐我待你病好些才能说,免得你分神。”
唐煦遥捏捏美人因发热而泛红的鼻尖:“可见你楚楚可怜地盯着我,我就情不自禁地要听你的话。”
“真的呀?”
美人轻攥着唐煦遥的腕子,让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我可不舍得让夫君去为我做什么,这会子单是想聊天,其实我总是自责,上次急于破案,连累得你也趟了浑水,不知道是不是给你们惹了乱子,要找我商议的事,我隐隐觉得和林同村有关系。”
“父亲可没怪你,宝贝,即便你做错了事也没人会怪你的,更何况是你主动请缨,去做旁人不敢做的事。”唐煦遥安抚过美人,就将郡王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江翎瑜,江翎瑜听闻郡王为他谋之长远,所作所为都是为着保全他,心下感激地不知该作何言表,抿起软唇,撩起眼皮,很有些怯生生地望着唐煦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江翎瑜的模样真是太过于甜美可爱,唐煦遥与他对视之间,心动地无法自拔,粗糙的指头捏一捏他泛红的脸颊,抱着他哄:“小美人,我可看不得你委屈。”
“我真的没给你们添麻烦吗?”
美人很有些愧色:“下次我可要长记性,以往我总是想着快点把事做完,早些才好,竟捅出来那么大的篓子,我也该明白的,林同村多年在此,朝廷都未撼动其根基,自非一日之寒,也不能成一日之功。”
“不说这个了,我得挠一挠小美人的肚子,”唐煦遥将手探入美人肚兜里头,轻轻地捏着他软嫩的肌肤,“欺负一下热乎乎的小宝贝,就一下。”
“好呀,”美人没精打采的,白皙的眼皮耷拉下来,细密的睫毛也跟着低沉下来,那眼睛真是好看,唐煦遥又看得怔了,美人摸着唐煦遥的手背,与他轻语,“夫君亲热好了,把那医腹疾的药递给我好不好。”
“胃不舒服了吗?”
唐煦遥听闻美人说要拿药,也不亲热了,当即收敛心思,拢着指头给他按揉腹内:“待稍吃些东西,我再给夫人喂药,这不许空着肚子服药的,至少夫人这身子骨不成。”
“我太晕了,乖乖,肚子也不舒服。”
美人这话越说就越有些不清醒,眼皮快阖上了,唇瓣又干又红,窝在唐煦遥怀里小声哼唧:“我好难受,嗯,你抱抱我,紧一些。”
“好,”唐煦遥才答应着,唐礼就端了盆子进来,递上一条拧干凉水的湿手巾,唐煦遥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覆在美人额头上,“夫人,要敷上手巾了,莫吓着,凉的东西敷额头退热快些。”
“嗯,”美人迷迷糊糊地感觉唐煦遥要把自己放在床上躺着,挣扎着抗拒,“不要躺,乖乖,再抱抱我。”
不等唐煦遥开口,美人忽然停了手,再度睁开眼,人已经虚软透了,轻声问:“夫君累吗,累就不抱了,我乖乖躺下。”
唐煦遥闻言心如刀绞,眼眶倏地蓄起些薄泪,将美人搂抱得很紧:“不累,我抱着我这辈子最爱的霖儿怎么会累呢。”
“夫君不累就好。”美人答完只觉得太疲乏了,就合上眼皮,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唐煦遥也不愿意吵扰他,像平常似的给他揉着肚子,唐煦遥知道他哪里常疼,许多事并不需要细细问询。
唐煦遥在屋里伺候着江翎瑜,郡王则出了江府,叫来一名麾下军官,吩咐他说:“你自己去一趟私刑房,本王在审讯室的桌案上落下了东西,去帮本王取回来,之后还有事要说,要快些,是你很关心的那件事,现在本王要去看看病中的儿媳妇,家人的事永远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