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记挂着江翎瑜犯着胃病,有一时没一时的就疼得厉害,想让他再养养身子,还不等唐煦遥说话,唐礼就来敲门了:“老爷,廖提督求见,正候在大门外呢。”
“一大早的,这阉人们又有什么事。”
郡王恼他们搅扰江翎瑜跟唐煦遥养病,脸上很有些愠色,起身道:“我去会会。”
“老爷,”唐礼在门外说,“据说是他们给您送来一只,一只小老虎,活的,还在吃奶。”
郡王愣住:“什么?”
第297章
“老爷, 提督大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唐礼保证:“我真没瞎说。”
“那我出去看看,”郡王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 哄着江翎瑜和唐煦遥, 仿佛在哄两个小孩, “父亲去去就回来,别担心, 天大的事,父亲也会替你们摆平的。”
“父亲,”美人笑言, “您别太累,要是能远离风波,我多想父亲和母亲也歇一歇。”
“好孩子,”郡王俯身,替江翎瑜和唐煦遥掖了掖被子, “父亲不累,为着你们,父亲也值得。”
郡王离开, 只留郡王妃一人照顾着, 喂水喂粥的, 唐煦遥身子强健, 小病小灾, 并不算什么大事,喝得下吃得好,可江翎瑜就不行了,单是坐起来就头晕极了,只喝了些温水, 粥全然吃不下,咽下去就犯恶心,要倒在唐煦遥怀里缓上好一会。
王妃心疼极了,跟唐煦遥商量着:“霖儿怎么病得这么重,粥也喂不下去,这么着,让江玉煮些米汤来,总得给霖儿补养着身子才行。”
适时王妃呼唤江玉,江玉迟迟不来,她倒也不怪江玉,正要自己出去叫人,江玉才到,他不知道王妃也在房里,只跟江翎瑜和唐煦遥打招呼:“主子,将军,李道长回来了!”
“李道长回来了?甚好,母亲,以后不用请太医了,”唐煦遥挣扎着坐起来,“快请他进来,给我夫人瞧瞧身子。”
李思衡这一路回去请示师父,翻山涉水,师父觉得李思衡已经可以独挑大梁,留在山上,让他安心回京师做道长了。
师父觉得,这一别,应该再也见不到这个徒儿,嘱咐他:“既然江大人赏识你,让你去做天德宫的道长,要学着约束自己,做好人,行好事,有好生之德,不滥杀无辜,再者,要是你做不成天德宫的道长,那你就留在江府做道长,你说的江大人和那位将军,比任何人,任何权力都要可靠。”
“是,师父,”李思衡拱手,“不过,师父此言颇有离别之意,师父年三十五,徒儿年十八,从师父身边长大,徒儿怎能长久漂泊在外,既然投奔了江大人和将军,想必求他们借徒儿一匹马尚且容易,有了马,路就不算长,到时,自会经常回来看望师父的,我们,来日方长。”
辞别师父后,李思衡到了江府,又由江玉带着来给江翎瑜和唐煦遥打招呼,风尘仆仆,精神头甚好,这一别数月,衣裳和头面依旧干净,头发绾得利索,和他走时丝毫无二,像是诗里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可这一进屋,唐煦遥和江翎瑜都见瘦了,脸色不好,人也憔悴,尤其是江翎瑜,李思衡很是诧异,都来不及问问王妃的身份,请个安,就小跑走上前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江大人,将军,我走后这些日子,这都是怎么了,为何憔悴摧损得这样厉害?”
李思衡早把他们两个当作赏识良马的伯乐,急得不由分说就来诊脉。
江翎瑜本在唐煦遥怀里倚着,抬眸望向爱人时满眼怜爱,温声说:“将军属权势门第,权来权去,哪有舒心的时候,病了,就瘦了,自然如此。”
“将军确是劳碌所致,风寒低热,休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如初,”李思衡皱眉,“可是江大人,您不止劳累,心脉怎么摧损成这个样子,腹疾也加重了,您先天心脏不全,胃腹也损伤极重,能恢复到这个地步已经何其困难,您,您何不爱惜些身子?”
“我?”
江翎瑜轻笑:“将军是皇姓之后,尚且劳碌之至,我是什么门第,原本在朝廷是什么身份,依你看,应当比将军更享福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