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苏煦的马还有一段距离,齐鸿魄气喘吁吁的喊着,“距离郾城最近的港口是问天港,而且要去海外东莱,并非所有的船都能抵达海外东莱,只有官船和我齐家的问天号可以。”
狂风打磨着苏煦的耐心,一点又一点的磨着他的棱角,苏煦耐着性子看着齐鸿魄,眸间发散出清冷疏离之感:“问天港怎么走?”
“这个时候海面都结冰了,水路不通。”齐鸿魄边走边说。
苏煦:“……”
一只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捂住萧灼的耳朵,立在寒风中挑着眉,阴冷的目光震慑全场:“齐城主是想挑战本相的底线吗?”
水路不通你在这耽误什么时间,是在炫耀你齐家的问天号可以与官家的船并肩吗?
“不是,苏大人误会了。”齐鸿魄连忙摇头,尽力解释道:“我是想说你们二人回来之时,可以走水路,这样快一些。”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苏煦明显的不耐烦,仿佛下一刻就会拉着缰绳冲出去。
“苏大人稍等。”齐鸿魄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捋着不整洁的胡须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活像个雕像,苏煦有些好奇他为何不动弹了,顺着齐鸿魄的目光,苏煦回头看,一辆金红色的马车缓缓驶来。
如此奢华的马车,在皇宫中都很难见到,苏煦的眼球被吸引过去,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什么:“这是?”
“我齐家的玄金马车,千金难求。”齐鸿魄大声喊道,好像他喊的很大声,其他人就买得起似的,喊完一句接着喊:“齐幽,帮我照顾好两位大人。”
不想像齐鸿魄那样大声喊,苏煦低声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和萧灼才能听到,“齐幽是谁?”
马车行驶到苏煦面前,纤细的指尖微微掀动玉帘,露出一张平庸无奇的脸:“我。”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齐幽这张脸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本事的人,苏煦摆了摆手道:“用不着。”
“在下是医师。”别人可能用不着,但医师总得用,齐幽开口介绍道。
“好。”苏煦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齐鸿魄这么安排的,那就证明有一定的道理。
抱着萧灼下马上车,帘子落下的那一刻,苏煦的心咯噔了一下。
上了马车,就意味着无尽漫长的等待,是跨越风卷残云,抵御惊涛骇浪的未知前路,也是数不清日夜的照顾。
不得不说,齐鸿魄准备的很充足,马车上不仅能满足基本的衣食住行,上面还有许多的名贵药材,以及齐幽手边齐全的药箱。
粗略扫视的功夫,萧灼就吐了口血,浇湿了刚染上鲜血的白袍子,红白中参杂着显眼的黑。
头一次见这样还能撑得住的病人,齐幽也是纳闷,想了想,还是指着萧灼直说了,“他快不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