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是听清了,但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苏煦换了只耳朵贴着门缝,大喊道:“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相的意思是,”萧灼声音越发低沉,却带着张扬的意味,传到苏煦和自己耳中,“做梦都想是以前。”
做梦都想杀死苏大人是以前,做梦都想苏大人走是刚才。
好像猜到了苏煦接下来要问什么,萧灼郁郁不乐的神色如花瓣簌簌落下,眼角添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热烈。
隔着一道门,苏煦都用喊的,“萧大人,那现在呢?”
第45章
现在?萧灼也在想这个问题。
寝室内静的孤寂, 萧灼坐在椅子上,双手勾着扶手,苏煦又轻轻推开了一丝门缝,门并未上锁, 他却始终不曾进来, 萧灼便知道,这是真的要告别了。
向来不喜离别的萧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是觉得自己同苏煦的关系, 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于是就说了句:“无可奉告”。
寝室外的风吹的舒爽, 发出“嘘嘘”的声音,苏煦扒着门,保持着最后的体面, 最后只等来凉如冬川“无可奉告”这四个大字。
这四个字扰乱了苏煦的心思,心外水木明瑟,心中郁郁寡欢,激起一阵难以平复的涟漪,片刻后,眼角带过一滴泪, 温红的脸颊在金光下似醉玉颓山。
他退后半步, 弯腰作揖道:“经此一别,望萧大人顾好朝堂, 等本相凯旋。”
说完, 苏煦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文相府,赶赴千里外的“战场”。
苏煦走后,萧灼坐了良久,没什么反应, 也并无异常,只是安静的在寝室里坐着,乜乜些些的坐着,坐了好久好久。
星奔川骛,兰因絮果。
起身后,环视四周,好像每一处都有苏煦的影子,都有关于他的回忆。
春闱如此重大,萧灼竟也没了兴致,全权交给礼部尚书齐渊,他在文相府中待了一整天,直到齐溯回来,萧灼还没有回过神来。
简单的安顿好齐溯,萧灼又回了寝室。
“他要我等他凯旋,想来此去必九死一生。”萧灼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和千里之外的星空,喃喃自语道:“若是让他去,便能顺水推舟查出圣旨的用途,但苏明筠可能永远都回不来,若是不让他去,放眼整个大周,也没人敢在明面上杀害堂堂武相,苏明筠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没那么容易死,说不定会遗臭万年。”
罢了,去都去了,就算今日拦着他,他也未必会听,表面上一口一个安安的,实际上有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